“地方上屢有參奏勳舊的彈章,張柬之、燕王那一幫人正欲借此大做文章。陛下竟也被他們蠱惑了,已經參倒了不少舊友。據我所知,江州的平南侯薛青麟境況就不太妙,你們也要小心啊。”元圭聞言,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淡然笑道:“世伯請放心,家父曆來不涉朝政紛爭,侄兒回去後提醒家父多加謹慎也就是了。”
武三思見狀,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如此甚好,事不宜遲,本王即刻進宮麵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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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東宮出了地道之事,紫薇宮遭水之後,武則天便一直留在上陽宮中了。
趙既在貞觀殿外的角落悠然駐足,神色恬淡,顯然心情頗為愉悅。
片刻後,上官婉兒從殿中推門而出,見趙既在此等候,便走過去低聲提醒道:“陛下今日心情不好,進去的時候小心些。”
趙既聞言,眉頭微揚,嘴角竟浮現出一抹笑意,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緊接著,一位身著內衛服飾的高挑女子從殿中走出,英姿颯爽,正是新任內衛府大閣領鳳凰。
她經過趙既身邊,行禮道:“見過燕王殿下。”
趙既笑著點了點頭,就算還禮:“大閣領免禮。”
打過招呼,鳳凰也沒有再多交談的意思,徑直去了,看上去是有什麼要緊公務。
與蕭清芳在時一樣,上官婉兒對女性的內衛首領總是看不上眼,尤其鳳凰和蕭清芳比起來年輕貌美很多。
她盯著鳳凰的背影,不自覺地挑剔道:“今日內衛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查到武三思府上去了。”
趙既聞言眼前一亮,頗感興趣道:“哦?內衛竟查起武家人來了?這可真是奇了!”
上官婉兒也微微蹙眉,酸溜溜道:“也不全是,她報的是穎王世子昨夜剛剛進京,今日清晨便帶去了梁王府上拜會,藏頭露尾、行蹤詭秘。”
“邗溝剛剛出事,內衛就查到些許內幕,陛下倒是誇讚她雷厲風行,遠勝過蕭清芳、黃勝彥之流。”
趙既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看來內衛是盯著穎王府上呢,不過恰好跟到了武三思罷了,無可厚非啊!”
上官婉兒對趙既了解也很深了,見他如此反應,當即猜疑道:“不會這裡麵也有你的事兒吧?”
趙既聞言,滿臉無辜道:“這和我能有什麼關係?武三思、穎王元齊,內衛,跟我八杆子也打不著啊!”
上官婉兒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笑道:“那王孝傑的那份奏章,總跟你脫不了乾係吧?”
提到軍隊,趙既把臉一板,嚴肅道:“這可不能胡言啊,那份奏章可是西北不少將領一同署名的,又不單是王孝傑一人……好了,我還是先麵見陛下。”
言罷,趙既整理了一下衣冠,邁著大步走進殿中。
上官婉兒笑盈盈地看著趙既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還說跟你沒關係呢,奏章都沒看過,你就知道是西北眾將一同署名了,哼。”
此時,武三思的車駕剛到提象門,收了元齊父子一份大禮,他的心情自然也十分不錯。
隻是他還沒料到,趙既早已在宮中羅織下了一份更大的“大禮”等著他。
剩下幾個案件會互相牽扯到一起,揚州鹽案的順序會提到黑衣社之前。主角要開始下大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