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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毓容急忙跟攬翠出去,心中繁亂如麻,“她人現在在哪兒呢?”
“殿下,那女娘剛才不顧奴婢的勸阻一直反抗不願入府,放話誓死在門口街上跪求,直到殿下願意出來見她為止。”攬翠連忙引路,領著宋毓容往北院中偏房去。
“你可曾記得她說的話?”
“奴婢細節處記不大真切,約莫就是說殷城有難。”攬翠撓了撓頭仔細回想著,“好像有什麼奸細之類的。”
攬翠說著似是想到剛才所見,神色哀歎道,“奴婢瞧著這姑娘人都瘦的不成樣子了,剛才又跪又求,可能是身上傷勢過重,還沒喊上兩句就跪暈過去,奴婢就趕緊讓小廝將人背了先安置在這兒。”
攬翠平日裡隻管後宅宋毓容近身的事情,這種官場之事她也不清楚,宋毓容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隻讓她在外麵守好,另外通知府裡其他知道這件事的下人都閉好嘴,不能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
此時更深露重,公主府雖在京城所處卻並不是最繁華所在,甚至入夜便有些蕭索,往來行人寥寥,不想今日竟成了好事,不必宋毓容費心去處理府外風波。
吩咐完宋毓容推開麵前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個病弱到讓人心疼的姑娘。
即使她此時躺在床上,但僅憑被褥外漏出來那截細得過分的手腕,還有她蒼白無血色的臉就能看出這人受過苦。
寧家三小姐,寧婉舒,但人卻不如其名,不似婉舒這般柔婉順湊夠,這位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倔強堅強。
宋毓容前世對這個寧小姐便有所耳聞,但今日才是第一次見,不曾想那位寧折不彎的人物長得竟是如此瘦小嬌弱,甚至有些稚氣未脫。
似乎是被關門聲音吵醒,原本昏睡著的寧婉舒眼睫微動,緩緩轉醒了過來。
少女睜開眼時還帶著不知身處何處的茫然和畏懼,眼睛一眨不眨的圓圓的瞳仁因瘦削顯得格外大,但當視線落在床邊的宋毓容時,原本無措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堅定急切,甚至不顧身體情況,直接朝著人就要撲過來。
“公主救命!”
要摔下床的寧婉舒被宋毓容先一步攔住,少女嬌小的身軀在床上一摔滾了個踉蹌,跌在軟綢被褥中翻成一個恭謹的跪姿。
少女言辭急切,“殿下,寧家世代效忠皇權,如今遭難求您一定要救救寧家!”
“你先彆激動,把情緒穩定一下慢點說。”宋毓容將被中的少女扶起,卻隻摸到一手硌人的骨頭。
寧家官職不低,又在這個多數人男尊女卑的朝代堅持家中男女同視,從不規訓自家女兒以孱弱為美,宋毓容不必多想就知道寧婉舒弄成現在這幅樣子一定是來的路上吃了不少苦。
寧家雖地處殷城,路途上是不近,卻也不至於讓前來京城送信的女兒落到如此地步,除非是情急至此,根本來不及準備盤纏車馬,或者就是路中出了意外。
但宋毓容記得前世此時的寧家並未有任何奏折上報,甚至數月內連殷城都風平浪靜。
與剛才剛聽到攬翠急報消息時的緊迫不同,見到人無大礙宋毓容的情緒漸穩,原本被急訊衝昏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
就算王昀如今在朝中勢力漸盛,但也不至於達到手眼通天的地步,要想將一城太守連同百姓的生死存亡消息滿得滴水不漏也是困難。
所以如今局勢還未必不可轉圜。
思及此處宋毓容伸手牽起寧婉舒的手,結合剛才從攬翠處得到的消息,推測道:“是寧家在城中發現了奸細所以讓你上京來找我求助?”
寧婉舒的頭先是使勁點了點,隨後又使勁搖了搖:“不,不是奸細,爹說是如今殷城城中不太平,正好將近夏日想讓臣女上京來給殿下送些殷城的特產衣料,再遊玩一圈,順便給您送信。”
說著寧婉舒往背後摸了摸,轉了一圈才發現被攬翠放在她床邊的包裹,從裡麵摸出一封信遞給宋毓容。
宋毓容接過信,隻見這信最上麵加蓋著殷城太守的私印,四周又用蠟紙封的密實,不但防賊就是水淹火燒也不怕。
宋毓容想也就是這個傻丫頭把他爹說來框她的話當真,顯然他就是怕女兒憂心才假借送禮為由遣人上京,實際上若是沒有緊要之事寧家又何必如此珍視?
見宋毓容著手拆信,寧婉舒連忙補充道:“但臣女卻在上京路上遭遇劫匪,不但爹派來護送的家仆都被殺死,就連臣女都被擄走。”
似乎是回想起那段恐怖的記憶,寧婉舒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宋毓容剛想出口安慰隻聽對方繼續道。
“臣女本以為就是尋常劫匪殺人越貨隻為圖財,本想著報出爹的官職待人索要酬金就可性命無虞,但卻不曾想這起人竟然對此置若罔聞。”
當時那夥人聽見寧婉舒自報家門的話後先是一副了然神色,隨即才一臉不耐煩的揮手打發她,又忙著喝酒作樂。
宋毓容收斂神色,“所以你覺得他們不是尋常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