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幾個歹人已經被關起來專人看守,一時間也沒辦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宋毓榮剛用了藥準備歇下,此時藥勁還沒上來隻側臥著闔眼養神。
正在半夢半醒間思索著眼前局勢,宋毓容就聽見一側窗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這響聲倒是不大,不過十分規律,倒像是某種信號。
難得的一分睡意也被這異響弄得全無,宋毓容躺在床上並未立即起身,剛才晚間才遇險,此時又在門外有異響……難道是那些人的同夥?
這引得宋毓容警惕起來,可她裝作睡去就這麼僵持半晌,外麵的聲音卻還是沒停,反而越發大了。
晚上的行動失敗看來是被那夥人知道了,這麼快就又動手,看來這船上還有臥底。
宋毓容穩了穩心神,小心的起身無聲靠近,還特意自桌上順起一個趁手的花瓶。
房間裡燈燭儘滅,此時她也不能看個真切,隻能聞聲靠近。
聲音是在靠近床的窗子外麵發出的,等宋毓容靠近才發現原來是白天透風忘記關上,晚來風急吹動窗戶才發出這響聲。
宋毓容放下舉起的瓶子剛鬆了口氣,抬手放下支起的窗子,手上一個不穩將支窗的木棍掉到了地上。
隨著棍子落地的清脆聲響後,一個男人的身影猛地自窗下立起,將意識不清的宋毓容嚇得往後踉蹌兩步。
“……”宋毓容緊緊捂住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往後緩緩挪到角落裡。
男人本就黑黢黢的臉在黑夜中簡直如魚得水,突然一個神出鬼沒的探頭就讓人嚇得沒魂,眼下聞言圓睜了那雙眼睛,隻見豆點黑眼仁在眼白裡動來動去,簡直跟鬼沒什麼兩樣。
駭得宋毓容整個人如遭雷擊半晌。
“……”
剛剛掉在地上的棍子被風吹得滾了幾圈,撞在對麵桌角發出清脆聲響。
還不等她出聲呼救,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突然直接朝著對麵桌子後的位置大喝一聲,聲音大得讓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呔!爺爺來蹲你你還敢溜!你這廝給我站住不許跑——!”
窗外昏暗房內紗幔垂落,從廖衝的視角是真的看不見黑暗中的宋毓容,隻聽見聲響。
這賊人可真膽大,竟然敢進公主房間!廖衝心裡緊張之餘還有對顧欽的欽佩。
俺家大人真厲害,料事如神知道殿下有危險讓我先守住了!
隻要俺這次護住殿下,將功補過大人一定不會再生氣了!
說完立功心切的男人直接一個翻身,巨大的身軀眼見就要從麵前的小窗子裡麵翻過來,黑漆漆的環境裡,就跟一個怪物一樣。
這駭人的情形硬是讓愣在原地的宋毓容手上恢複了力氣。
她趕緊將手裡的花瓶舉起來,朝著麵前的男人就直接砸下去!
讓你這歹人張狂!
趁黑作亂也就算了,被發現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嚇人!
反應過來的宋毓容簡直被這個人離經叛道的舉動搞得氣惱,直接動手就打。
隨著花瓶碎裂的清脆聲響,外間的攬翠等人連忙推門進入。
“小姐!您怎麼了?!”攬翠急忙擋在宋毓容麵前。
“有人行刺。”宋毓容靠著攬翠緩了下心神,剛才那一下她使出全力,如今渾身乏力。
地上的男人已經倒下,人多勢眾,隨著燭火靠近宋毓容這才借著燈火看清男人的臉。
“廖衝,怎麼是你?”
地上被宋毓容砸得頭上開了花的竟然是顧欽的副手,掌管著黑甲衛的大將廖衝!
廖衝剛才沒有防備,隻一心關注著視線裡逃走的反賊,絲毫沒注意到麵前需要被保護的公主會對自己出手,於是被宋毓容這突然的一下砸得眼冒金星。
但見公主過來,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隻一手捂著頭就要踉蹌起身,奈何砸得不輕整個人還沒起來又跌在地上。
男人體型大,這一下砸在地上硬是嘭一聲。
就是這樣廖衝還不忘對著麵前的宋毓容大聲喊道:“殿下您快跑!剛才卑職在您房間裡發現了刺客,這狗賊還趁機給了我下一子,這賊人眼下一定沒走遠,這裡不安全您快些去找顧大人!”
……
等顧欽得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醫生綁的滿頭繃帶看不清臉的廖衝,還有一臉了然站在他身邊的宋毓容。
見顧欽來了,宋毓容也斂了神色衝著人招呼道:“顧大人真是貼心,晚上剛出了事情現在就給本宮備好暗衛了,做的如此周到這讓本宮如何謝您。”
這話一出口再加上眼前廖衝那副慘狀,顧欽自然是什麼都懂了,估計這小子就是冒冒失失被人當賊了。
還不等顧欽說話,一旁已經被包的就剩下一張嘴的廖衝先一步開口,“殿下您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大人可是從您哪兒回來就直接找我了,讓卑職一定要全天守護在殿下身邊,保護殿下您的安全。”
“咳。”顧欽見他還要繼續說,連忙裝作咳嗽打斷,扭過頭眼神陰惻惻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