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楚又給傲上了,腦袋一揚:
“我不吃!”
五穀雜糧這些玩意兒,從他築基後,就再沒吃過。
尤其這粥,還是路小堇熬的。
她熬的粥,狗都不吃!
不過,雖然嘴是他的,但這粥吃不吃,可由不得他說了算。
路小堇用小碗盛了一些粥出來。
瘋了太久的她,端著溫熱的碗,手裡不太有實感,所以她隻能死死捏著碗沿,捏得手指都泛白了。
“這粥很好吃的。”她挪到束楚跟前,一把將粥懟他嘴邊,“喝吧。”
束楚頭一撇,很硬氣:“不喝!”
頭撇了。
但沒完全撇。
因為他嘴才剛從碗邊挪開,就又被路小堇摁著腦袋挪了回來。
“我說,喝!”
語氣不容置疑。
束楚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你是不是往粥裡下毒了?”
沒辦法,他可不覺得路小堇這個癲子,會好心給他喂粥。
除非她往裡下毒了!
當然,他隻是懷疑,根本拿不出證據來,他估摸著,路小堇肯定不會承認。
但不是。
路小堇是個實誠人,壓根沒打算隱瞞:
“對呀,下毒了,下得很多,毒很珍貴,所以,喝光它!”
裝都不裝!
束楚惡狠狠地盯著路小堇:“我不喝!”
他說不喝,那就是不喝!
誰知路小堇壓根沒準備逼他。
“那也成吧。”
沒預料到她會這樣好說話,束楚愣了愣。
而後,就見路小堇從儲物袋裡摸出了一個瓷瓶,將裡麵的毒全倒在手心,那毒多得,都堆成小山了:
“不喝粥,那就直接吃藥吧,多大點事。”
粥喝不喝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毒他得吃。
路小堇兜裡的毒多,量大,一塞塞一大口,根本不怕束楚用舌頭啊,牙齒啊什麼的藏藥。
——壓根都藏不住。
怎麼著得叫他咽下去一些!
束楚人都傻了:“就,硬吃啊?”
“那你不是不願喝粥嗎?”路小堇也是沒辦法,“你選的嘛,老五。”
束楚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堆滿了一個手掌的毒,沉默了。
他知道,這毒他就算是不吃,路小堇這個癲子怕是也會硬塞他嘴裡,強製性咽下去。
束楚沉思半晌,終於還是說道:“我喝粥。”
人在無法反抗時,至少得換個舒服點的死法。
“好。”
路小堇把藥又裝回瓷瓶,然後拿起碗,往束楚嘴裡灌粥。
束楚雙眼緊閉,認命地咽了一口,然後眼睛一亮。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這粥味道還不賴。
甜滋滋的,又熬得濃,一口下去,喉嚨和胃都跟著舒服了。
慢慢的,束楚從被灌,變成了主動嘬嘬嘬。
一碗下去,意猶未儘。
路小堇見他喝完粥,便又窩回火堆旁,端起碗喝自己的粥。
烤鴨和糯米雞也熱了,她撕下一塊就往嘴裡塞。
“唔,香!”
一口接著一口。
那肉香,飄得四處都是。
但此刻的束楚,對肉很反感。
一聞到肉味兒,就想起自己吃過路小堇的肉。
不能想不能想!
一想就又要玉e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他現在真的太惡心肉食了,他總覺得路小堇吃的那肉是臭的。
不僅臭,似乎還隱隱飄著腐爛的味道。
他胃裡又開始翻騰,但他硬是死咬住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