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東南胡同區。
趙逢生和穆思思穿過嘈雜熱鬨的胡同,鑽進了九十九號筒子樓,黃七正在樓梯口等著二人。
“房間我都收拾好了,我這兒條件有限肯定比不上穆家公館,二位多包涵。”
房間還挺寬敞的,趙逢生選了臨街的那間。
“穆大小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七,東北滴,身高180,六塊腹肌,專修請神之術……哎呦,小師祖您彆踹我。”
“彆廢話了,先整口吃的,我和穆思思都沒吃飯呢。”
“好嘞,我這就叫外賣,穆大小姐您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
穆思思微微一笑,到了陌生的地方她還有些局促,隻是這一笑又把黃七這小子迷的眼睛發直。
二人安頓好了之後外賣也到了。
“小師祖,您乾嘛把穆大小姐安置到我這裡來啊?我這兒人多眼雜的,您不怕暴露了她的行蹤嗎?”
黃七擦了擦滿嘴的油問道。
穆思思也用疑惑地目光看著趙逢生,趙逢生說:“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五業教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穆思思會藏在這樣人口密度如此之大的地方,而且你現在還算是五業教的人,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黃七一拍大腿說:“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小師祖高明啊。”
穆思思輕聲問:“那您為什麼讓爺爺準備兩輛車呢?今天一大早,爺爺就大張旗鼓送走了一輛保姆車,而我們倆卻是從後門偷偷走的。”
趙逢生淡淡地說:“這是為了釣魚,至於能不能釣到就看今晚了。”
飯後,趙逢生靠在窗邊向下看去,他人生中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感受煙火氣,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在山上度過的,陪伴他的隻有修不完的課業,學不完的術法。
日頭西沉,夜晚的胡同區比白天更加熱鬨,胡同口支起了不少大排檔,忙碌了一天的老百姓們三三兩兩結伴喝酒吃飯,空氣裡彌漫著各種食材的香味兒。
趙逢生的手機這時候震了一下,一條微信通知彈了出來:小師祖,城北梧桐花苑三十一號,魚上鉤了。
四十分鐘後,趙逢生到了梧桐花苑三十一號,這是一棟價值不菲的豪華彆墅,彆墅被幾個人圍了起來,這群人裡帶頭的正是六局二組的常衛國。
“小師祖,人已經被困在彆墅裡了,屋子外圍都被我下了符,這次上鉤的是五業教裡的操蟲人。”
原來趙逢生在那次見麵之後還是決定與常衛國合作。
“你們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這多虧了趙敏敏的換容術,敏敏過來拜見小師祖。”
常衛國衝不遠處的一名女孩兒喊了一嗓子,那名女孩轉過身來,其容貌竟和穆思思完全一樣,而此時真正的穆思思正在九十九號筒子樓裡。
偽裝成穆思思的少女走了過來,她衝趙逢生作揖行禮,然後掏出一根金針刺入了自己的下巴,整張臉上的肌肉居然詭異地抽搐起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眼前的女孩兒居然又換了一張臉。
然而更詭異的是,趙逢生兩天前才見過趙敏敏,可當時趙敏敏的臉與眼前女孩兒的臉也完全不同。
趙逢生說:“你的換容術練的不錯,我聽聞你們這一脈裡的高手,終其一生都不會讓人看見自己的真容。”
趙敏敏笑著說:“小師祖謬讚了,我今早假扮成穆思思上了那輛保姆車,等住進彆墅後沒多久,那個操蟲人就按捺不住想動手,我將計就計,把他困在了彆墅裡。”
“辛苦了,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你們負責找人,我負責動手,這個操蟲人上次從我手裡跑了,這一次他跑不了。”
趙逢生正準備進屋,李琦卻跳了出來說:“這名操蟲人上次就從小師祖手裡跑了,這一次要是又跑了,那小師祖的麵子往哪兒放?不如讓我來吧。”
一旁的常衛國眉頭登時皺了起來,他聽出了李琦話裡的譏諷之意,立刻嗬斥道:“你小子不許亂說話,那操蟲人實力不俗,你對付不了還是讓小師祖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