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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這可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蘇予辭漆黑深沉的眼倦懶地半搭著,聞言,側頭以眼角餘光看了看堂下兩人,纖長的手指一下下輕扣著桌麵。
亓官綏聽到後,從高位上緩緩朝他們看過去,麵上無一絲詫異,沉靜冷漠到了極點。
顯然是不信他的鬼話。
短暫的靜默過後,亓官綏淡聲道:“馮城主,這位道友未必說得不對,事因未清,我們並未找到確鑿的證據。”
劍宗數年如一日的教導,一條條必須遵循的規矩,要求他,告訴他,凡事皆要有證據,不可如此草率。
心中雖無謂,但宗內同門皆如此,他便也學著這麼做,亦不曾表露出什麼異樣。
馮榮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兩位道友,這……”
“我同亓官道友所想略同,”
蘇予辭笑了笑,“況且,這樣也更能彰顯出城主不愧不怍的坦白襟懷。”
馮榮長歎一聲:“也是,我等也不是隨意冤枉他人之輩,自然不可輕易斷了罪,那就再緩兩日吧,等找到證據再行處置,來人,將他們收押至地牢!”
昏暗的地牢裡,薑稚魚垂著頭靠在牆角,蝶羽般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發絲也早已被汗水打濕,柔柔地黏在鬢邊。
她的東西全被收走了,璃火沒找到也就算了,現在好了,人也要沒了。
薑稚魚說不清楚是不是有些後悔的。
平心而論,這段日子雖然驚險,卻也讓她接觸到了以前不曾接觸過的事物,體驗到了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若是沒有宿薑,她孤身一人定是不敢的。
她不是什麼英勇之人,才出來就遇到這種事,再想到今晚看見的那個少年,便更加心慌害怕了。
石門推動的摩擦聲響起。
薑稚魚聽到動靜,瑟縮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石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貢房門口的陰影處站著個人,身影修長挺立,墨發長如流水,一張出塵清絕的臉隱在光影裡,忽明忽暗。
見她望過來,亓官綏直接朝她走去。
“姑娘能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景嗎?”
冷淡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亓官綏微微俯首,垂眼看她,神色很淡:“聽說那日你們和這些被害子弟發生過爭執。”
其實他們心下已有了定奪,隻是還差一個確鑿的證據。
到底是上宗出來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一板一眼、規規矩矩。
薑稚魚沉默著,一聲不吭,就算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施加半分威壓,她也能隱隱感受到那靜默的,居高臨下的審視。
薄薄的眼皮下麵很快滲出點濕意,少女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絕望,瘦弱的肩膀不停顫抖著。
看起來似乎快要哭了。
亓官綏這般想著,可他並未安撫,眉眼間帶著如往常般不近人情的冷漠。
“說話。”
薑稚魚睜圓了雙眸,昂首望他,眼裡滿是不安的戒備。
因著對方實在太過高挑,薑稚魚仰得脖酸,才勉強看清對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