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和吳綿生躺在按摩床上,兩位師傅猶如琴師,撫琴一般輕柔地推動著他們的身體,這就是“推宮過穴三十六”的手法。
這種按摩手法看起來輕柔如雨,但其實下手勁道十足,溫和地催動著兩人的氣血。在此情形下練功當然並非最佳選擇,但對於身體的日常恢複鍛煉,確實頗有裨益。
吳綿生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與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一同扡腳按摩。這段時間,他曆經了失去女友和發小朋友的痛苦,因此對獲得許晉元的友情倍加珍視。他深感許晉元並未像一般世族子弟那般相待,內心充滿感激之情。
“許少,後天可是完顏家小公主的生日吧?”
“你們都知曉了?”
“嗯。”吳綿生並未透露自己得知的途徑。然後他問道:“許少,今日您前來製作舊劍譜,是要做送給完顏小雪的生日禮物?”
許晉元對吳綿生的敏銳洞察力頗為讚賞,他點頭道:“沒錯。你也知道我囊中羞澀嘛,唯一值錢的便是我的劍術了,所以想增添點儀式感,將劍譜做舊,更顯美觀。”
“許少,其實現在的綿州太不安全了。”安全問題確實令人擔憂,但吳綿生為何要提這個呢?許晉元便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似乎很多事情都與我們都有點關係。”
許晉元這麼說就意有所指了,猜測一下吳綿生是不是一個意思。
“許少,我認為完顏家舉辦此次生日宴,恐怕其中暗藏諸多玄機。你們許家與他們關係不佳,你其實不參加更好。”
許晉元心中一揪,他對吳綿生、金榮順與西聯會的關係早有預料,但當從吳綿生口中聽到這類似警告的話語時,還是不禁有所猜疑。
“小吳,你說得對,完顏家舉辦生日宴,本意也是借此機會,與綿州的世家名流理好關係。我也想借此良機,見識一下綿州的這些豪傑。”
對於此次生日宴會,許晉元不願錯過,這是了解綿州上層關係的絕佳契機,至於可能存在的風險,他並不擔心,畢竟世間處處皆有風險,所有的事情皆有其目的,隻要自己不特意作死,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吳綿生覺得自己不能再透露更多,於是沉默不語。
許晉元見狀,便轉而詢問起按摩相關的事情:“小吳,金導有教你瑜伽術嗎?”
“嗯,哈式瑜伽的前五式,我已經熟練掌握了。”他言語間不無自豪,畢竟這些瑜伽術本學期才開始學習,其他同學學得沒他多,也沒他快。
“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我們平時練瑜伽時間久了,感覺不舒服,就可以來按摩,這樣有助於快速恢複。”
“謝謝許少。”
對於服務生來說,“法不輕傳”,知識就是財富,他們平時獲取知識較為困難,不然也不會發生程律偷花無缺秘籍的事。而且吳綿生明知程律給他的小無相劍術是偷來的,他也還是學了。如今許晉元許諾他有不懂的就可以詢問,吳綿生自然明白這是許晉元對他的重視。
就這樣,兩人的關係因為一次扡腳按摩的機會,有了很大的提升。吳綿生暗中向許晉元傳遞了一個消息,而許晉元也給了他相應的回報。
按摩完畢,兩人的身軀像是被一層油汗包裹,年輕的身體顯然更能承受這種所謂的武按。洗完澡出來時,依然是成哥接待,許晉元付了十元錢後,又順便給了成哥一元小費。
成哥滿心歡喜地表達了感謝之情,並自然而然地邀請許晉元以後常來按摩。許晉元欣然應允。這一元小費,不僅是主動示好,更是為了給成哥留下深刻的印象,拉近兩人的關係。
畢竟,成哥既有掌握聖階劍術的嫌疑,又可能是林氏後人,保持接觸無疑是件好事。而且,據許晉元推測,成哥是否與西聯會也存在某種關聯呢?若是西聯會的幕後真由林氏後人操縱,那麼綿州的局勢將變得更為複雜。
要知道,林總長的號召力可是遠超許家,其影響力足以覆蓋西南三州。如此一來,在對抗完顏家和中京勢力時,也能多一個朋友。
兩人踏出林氏扡腳堂,此時尚未到下午四點鐘。在返回的路上,他們找了家小吃店,一起吃了一碗鴨血粉絲。那火辣辣的味道令人爽口開胃,兩人都發現彼此都對辣味情有獨鐘,這也成為了他們的共同愛好,相視一笑間,更添幾分默契。
回到崔家玩物店時,崔永年還在裡間忙碌。
五分鐘後,隻見他興衝衝地拿著一個盤子走出來,盤子上放著一張微微泛黃的秘籍。他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這張秘籍,對許晉元說道:“許先生,你看,這張紙的材質是麻皮紙,做舊後效果不錯,很有古樸之美。”
他詳細地向許晉元介紹這張麻皮紙做舊的特點:“我將這張麻皮紙的顏色調暗了一些,這樣就不會像之前那般鮮豔,不過暗一些也不影響閱讀。畢竟您是要將它當作禮物送人的,如果文字都看不清楚,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這的確至關重要,看到許晉元點頭表示認可,他繼續介紹道:“除了顏色外,做舊的關鍵主要在於紋理和氣味。許先生,您看這紋理,是經典的麻皮紙三花紋,我將它們處理得粗糙一些,這樣看起來就更加逼真。曆經00年,如果不是這張紙的紋理結構堅韌,很難保存如此之久。”
許晉元還是第一次了解到紋理如此重要,不禁再次點頭稱讚。
“至於氣味,您聞一聞,是不是有一種獨特的果香味?”
許晉元聞了聞,回答道:“是的,確實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之前是沒有的。”
“這是因為要保存00年,必須防止蟲咬鼠啃,所以要抹上一層秘製的藥物。不瞞您說,我做舊的成本,有一半都花在這層秘藥上了。要讓人相信這是一張存放了00年的秘籍,我必須按照00年前的工藝來製作這種秘藥。”
許晉元心想這就是對方的獨門秘技了,說道:“從崔店主這兒真是學到了不少,我這張秘籍,不求能夠以假亂真,主要是追求一種儀式感,現在我感覺非常滿意。”
崔永年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自從知道許晉元的身份後,他就比較緊張。如果做得不好,生意做不成倒是小事,要是得罪了許家三公子,自己的名譽可就會受到損害。
他從旁邊又拿起一個方方正正的薄盒子,盒子散發著古色古香的氣息,遞給許晉元說:“許先生,我給您配了一個裝秘籍的盒子,這樣會顯得更加正式。”
許晉元接過來打開,然後把秘籍放進去,接著再扣上,的確顯得隆重正式很多,心下歡喜,“崔店主,盒子也要錢的吧,你一起算。”
“許公子,盒子不算什麼,我奉送的。”崔永年心想隻要是個客人,總想占點小便宜的。
“不不不,崔店主已經對在下夠優惠了,我不能再占便宜。”
“既然這樣,這盒子就算元吧。許先生,那就承惠0元。”
許晉元掏出0元給崔永年,這下他口袋差不多空了。
從這家小店的胡同出來,到了三仙坊門口,和吳綿生作彆。
想著晚飯就回家去吃吧,順便要點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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