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牿隨手一劍,猶如奔雷閃電,劍勢淩厲,毫無保留。
許晉元橫劍招架,腳下一頓,四周雨水飛濺,劍在手中畫了一個小圈,發出一陣空暴聲。他深知此時若不竭儘全力,妄想耍小聰明,在令牿這樣的高手麵前,必死無疑。
令牿驚歎於許晉元的劍術,果然如安月華所言,精妙絕倫。他這一劍,居然被許晉元輕易地用劍圈住。
然而,令牿豈會輕易讓許晉元絞開自己的劍,他發力之下,卻發現許晉元繼續劃圈,依然牢牢圈住他的劍。
令牿輕咦一聲,“半步明勁、武當太極。”
許晉元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每劃一個圈都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哪還有餘力回應令牿的驚訝。
當令牿再度發力時,許晉元終於支撐不住,勁力四溢,被震退兩三米,勉強站穩,嘴角溢血。
令牿哂然一笑,準備再度進攻。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衝出來,舉劍攔住令牿,對他大聲嗬斥道:“壞蛋,休想傷害我許哥!”
令牿停住腳步,一臉無奈。這小姑娘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此莽撞。
“令正,這是中京馬家的小姑娘馬晴晴,你可不能傷她。”
令牿眉頭一皺,對手下說道:“你們給我看住安導,她再插話,就給她一劍。”
手下們齊聲應諾,這架勢讓安月華心頭一寒,再也不敢說話。
許晉元強壓下體內翻湧的血氣,對馬晴晴說道:“馬晴晴,你快走開。我與令正是公平決鬥,你不能插手。”
馬晴晴扭轉過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著說道:“這哪裡公平了?他分明是明勁高手,況且還是軍人,怎能欺負學生呢?”
這句話雖略顯幼稚,卻也讓令牿無可奈何,他無奈地說:“許晉元,要麼你走吧。等我調查清楚,我會再去找你。”
“那你放過兩位導師,我就走。”許晉元毫不退縮。
“那個女導師都已經死了,你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那我更不能走了,我不能丟下金導一個人。”
許晉元上前一步,推開馬晴晴,神情嚴肅地對她說:“馬晴晴,我許家祖訓,逢敵不避,遇敵則強,我還沒有敗下陣來,你就在一旁看著,不要插手。否則,我可就不去和你比試了。”
馬晴晴含著淚,點點頭,手持長劍走到一邊,堅定地說:“那你一定要贏啊,輸了命都沒了,還怎麼去我家啊。”
令牿的下屬們一陣哄笑,“這小姑娘真有趣,居然說許晉元能贏過令正。”
“令正,你快點結束戰鬥吧。”
“可彆把許晉元傷得太重哦,我還想和他一起按摩呢。”
“哈哈哈哈。”
麵對這些工人的奚落,許晉元不為所動,他轉頭對令牿說道:“令正,這次輪到我進攻了。”
“好,你來吧。”
令牿看似滿不在乎,實則內心震驚不已。
他剛才已經試探出了許晉元的實力,表麵上雲淡風輕,實際上卻對許晉元的實力感到無比驚訝。
十六歲就達到了半步明勁,這是何等的妖孽天賦。縱覽自己所經曆過的那些天才少年,至今還沒有一人能與之相比。
他內心頗為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
東司縱然再怎麼怪異,也是隸屬於國防部的正式機構。對於這樣一個天才少年,無論他是否是殺害樓彤彤的嫌疑人,都讓人難以輕易下手。
光和派也好,國防部也罷,甚至是中京,和西南的矛盾,都屬於內部矛盾。即便他出身於魑魅魍魎,也並不想對這樣的人族天才動手加害。
所以他才讓許晉元離開,然而這小子卻執意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