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葉小小的一團,對比同齡的熊崽從體型上看,連健康都算不上。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越在意的越是刺痛他。
小小的年紀,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這樣落寞破碎的眼神,林青棠一眼認出。
上一世,林丹若要她做牛做馬、謾罵羞辱她的時候,她也抱著和南葉一樣的想法。
“你叫南葉?從背後推到同伴的行為是錯誤的,你該為開陽道歉。”
聽見林丹若的聲音她彈身而起,快步向輿論中心走去,第一時間將破碎的南葉護在身後。
“南葉不應該道歉。”
“相反,該道歉的是開陽。”
林丹若看著為南葉辯解的林青棠,笑容短暫地凝滯了一下,很快如常。
“青棠,你不同意我的決定?”
林青棠寸步不讓。
“動手推同伴的是南葉,他的行為屬於不義。而且,我隻是要求他道歉,打他的人也不是我。”
幾句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林青棠在心中冷笑。
真是好會說話,林丹若。
“姐姐是什麼時候發現幼崽們打鬨的?”
林丹若:“我看妹妹站在一旁,以為你會幫忙調解,就沒有站出來。”
潛台詞是將自己的遲來推卸到林青棠的身上。
林青棠莫名背上一口黑鍋。
一旁圍觀的雌性,有的跟風起來,開始指責林青棠為什麼看到了不早點調節。
還有雌性說,如果林青棠發現以後能早點勸解,說不定兩個幼崽也不會鬨到這個地步。
林青棠:“……”
“美少雌的事你們少管。”
她的語調不高,確保在場的獸人都能聽見,也並非刻意強調,卻隱含著一種讓獸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林青棠微抬雙眼,似有若無地冷笑了。
“我身體不好,每天吃完午飯都會來這裡曬太陽。”
“真是不巧,我圍觀了全過程。而全部的事實並不姐姐看到的這樣。”
林丹若眯起眼,等待著林青棠沒說完的話。
她倒想看看,輿論和身份的兩重壓迫下,林青棠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開陽是吧?小崽子要說實話哦,不然會被流浪獸抓走吃掉哦。”
“你好好說說,在南葉推你之前,你都對他說了什麼。”
林青棠溫柔的笑著,有些瘮崽。
她還不忘補充一句。
“流浪獸最愛吃撒謊的小孩哦~”
語氣十分溫柔,任誰來都挑不出一根刺來。
不得不說,流浪獸的惡名遠揚。連不足周歲的熊崽都能被嚇到啼哭不止。
南開哇哇的大聲哭起來,嗓音像是被小刀劃啦過,刺耳又難聽。
林青棠:“……”
早知道她不嚇唬他了。
真是沒有膽量的幼崽,一點點口頭上的驚嚇都受不得。
又有獸人指責起林青棠惡意恐嚇幼崽,林青棠對此翻了個白眼。
“說真的,我連諷刺你的心情都沒有,彆來沾邊。”
被懟的獸人礙於她聖雌的身份,不好多說什麼。
族長和祭司都不在現場,沒有獸人能管理她們。
林青棠笑的開心,越發顯得眉目娟秀動人。
在開陽眼裡,這個笑像是流浪獸要吃幼崽前長大的血盆大嘴。
她說的話也是。
句句紮在幼崽柔軟的內心上。
“哭完了麼?哭完了還是得說,你逃不掉的。”
開陽在求饒和求情中,選擇了號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