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順利辭去太子之位不說,還遭了一頓斥責。
想著母後已經遷居冷宮…
獨孤夜沉思片刻,對身旁的雲隱道:“雲隱,你去辦件事,務必隱秘。”
“殿下請吩咐。”
雲隱跪在地上,聲音低沉恭敬。
“母後已遷居冷宮,不久後,父皇定然會命人秘密處死母後,孤心中不忍。你去牢中尋一死囚,易容成母後模樣,再將母後悄悄送出宮去。其餘事宜,孤自會安排。”
獨孤夜側身對跪在地上的雲隱吩咐道。
“是,太子殿下。”
雲隱並未多問,恭敬的領命而去。
夜色如墨,月隱星沉,冷宮之中,寒風穿堂而過,帶起一陣陣陰冷的回響。
宮牆斑駁,歲月在這裡似乎凝固成了永恒的淒涼。
皇後被廢黜後,便囚禁於此,昔日的尊貴與繁華,如今隻剩下一室的孤寂與絕望。
雲隱身著夜行衣,麵容冷峻,悄無聲息地踏入這方被遺忘的天地。
他帶著一名死囚,死囚的臉上覆蓋著一張精心製作的假皮,與皇後麵貌驚人地相似。
若非細看,幾乎難以分辨真偽。
皇後正坐在冷宮破敗的床邊,手中緊握著一塊舊手帕,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仿佛是在回憶往昔的繁華與榮耀。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戒備,但當看清是雲隱時,那絲戒備迅速化為了複雜的情緒。
她起身走過去,眼神瞬間落在了死囚臉上,見容貌身形和自己極為相似,內心大概猜到幾分。
“雲隱,這……這是夜兒安排的?”
皇後顫抖著聲音問道。
雲隱單膝跪地,恭敬地解釋道:“皇後娘娘,此乃太子殿下之計。他深知冷宮之苦,也知曉皇上定然不會放過娘娘,故命屬下在牢中尋得一名死囚,易容成娘娘模樣,代您受難。而娘娘,則將隨我離開皇宮,前往江南安享晚年。”
皇後聞言,淚水奪眶而出,那是久違的、自由的淚水。“好好好,夜兒他……不愧是我的兒子。”
她喃喃自語,神色極為激動,既欣慰也有不舍。
她看向那名即將代替自己去死的死囚,細細打量,再三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雲隱見狀,迅速上前,為皇後披上鬥篷,遮擋住夜色的寒意。
“娘娘,時間緊迫,我們即刻啟程。”
皇後擦去眼角的眼淚,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微微頷首,“好,我們走吧。”
雲隱大手搭上皇後的腰,恭敬道:“娘娘,屬下得罪了。”
話落,幾個起落間,就帶著皇後離開冷宮,並小心翼翼避開巡邏的侍衛,轉眼離開皇宮。
隻留下那個死囚靜靜地坐在床邊,成為了皇後在這深宮中的最後替身。
京城郊外,一輛樸素的馬車靜靜地停在一棵老槐樹下。
馬車旁,獨孤夜身著錦衣華服,身姿挺拔,俊美之中帶著幾分邪魅。
他見到皇後與雲隱出現,立刻迎了上去。
“母後。”
獨孤夜走上前去,親自攙扶皇後上了馬車,眼中滿是不舍。
“夜兒,母後……”
皇後聲音哽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緊緊握住獨孤夜的手,仿佛要將所有的愛與期盼都傳遞給他。
“母後放心,江南那邊兒臣已安排妥當,有專人伺候,您隻需安心養老便是。隻是,從此之後,母後的姓名與身份都需隱去,還望母後能習慣這樣的生活。”
獨孤夜輕聲細語,句句皆是關懷。
皇後含淚點頭,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能活著的方法。
去江南養老也好,餘生也算遠離宮廷的紛爭與算計。
也不用死在冷宮,那個男人有多心狠,她心知肚明。
也知道那個男人絕不會放過自己。
“夜兒,你也要多保重。”
皇後斂去眸底的思緒,最後囑咐了一句,便在雲隱的護送下,緩緩駛離了京城,向著未知的江南而去。
獨孤夜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去,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轉身回了東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