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上前扶著玄寂,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後背,心疼極了,對一旁的奴才吼道:“來人,快請太醫。”
“是,皇上。”
福安公公就立在一旁,恭敬的領命而去。
慧空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對玄寂道:“你需時刻謹記今日之痛,手持佛心,不負蒼生。”
玄寂放開宣武帝攙扶的手,忍者疼向慧空深深一拜,“謝師傅教誨,弟子定當銘記於心。”
慧空微微頷首,又和宣武帝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僧眾走了。
隨著這場意外懲罰落下帷幕,魏王府再次恢複平靜。
但此事到底傳揚了出去,成為京城上下議論的焦點。
秦國公府。
虞瑤已經沒有住在烏衣巷,而是住到了秦國公府,是秦國公府的小女兒,孟瑤。
至於烏衣巷那邊的宅子,有周伯和周嬸打理,抽空過去看看就好了。
這一日,她坐在秦國公府的庭院中,聽著幾個小丫鬟在議論魏王府的事。
“嗨,你聽說了,魏王殿下因為破了佛門清規,被護國寺的住持罰了三十杖,聽說整個後背打的血肉模糊,可嚇人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事,三十杖,想想都痛。”
“你們說,這魏王以前流落民間也就罷了,如今回歸皇室,又早已破戒,怎麼還不還俗呢?否則,哪裡用得著遭這番罪。”
“誰知道魏王心裡怎麼想的。”
......
幾個小丫鬟自以為聲音很小,但卻悉數落入了虞瑤的耳朵裡。
虞瑤心中一動,手中無意識的把玩著一隻精致的瓷杯,眸底一片複雜。
說到底,這一切根源都在她,若非她有意接近和引誘,玄寂他依然是那個六根清淨的佛門高僧。
如今不僅深陷紅塵,還因破戒受罰,她心裡說沒半點感觸是假的。
她想去魏王府看看,但如此一來,難免給人藕斷絲連。
對她,對玄寂來說,都不好。
想來想去,便沒有去看。
反正她經常會去看兩個孩子,到時候在順便看看玄寂好了。
第二天,她便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秦國公府,去了魏王府。
魏王府,偏殿。
虞瑤的身影緩緩從陰影裡浮現,就見安安和悠悠坐在墊子上玩,周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
兩個嬤嬤站在邊上小心翼翼的看著。
她垂了垂眼眸,掐中掐訣,一個法術丟過去,那兩個嬤嬤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不過片刻,就趴在邊上睡著了。
她緩緩從陰影裡走出。
“娘親,娘親,抱抱...”
安安和悠悠見到虞瑤,興奮的如同小鳥一樣的撲到她的懷裡。
“安安,悠悠,你們倆這兩天乖不乖啊?”
她笑著抱起兩個孩子,左手一個,又手一個,兩個小家夥已經一歲多了,胖乎乎的,也沉得很,可見玄寂把他們養的不錯。
若非她力氣不小,估計都要抱不動兩個小家夥了。
“乖,安安很乖的。”
安安奶聲奶氣的說著,口齒還不大清晰,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悠悠也不甘示弱,急急道:“悠悠也乖...”
“嗯,兩個寶貝都很乖,真棒。”
虞瑤抱著兩個孩子在偏殿玩耍。
“娘親,父王疼疼,好多血...”
安安不太會表達,但她卻是聽明白安安想說什麼,心情複雜。
她不知道是孩子自己看見的,還是有下人在兩個孩子麵前說。
“沒事,宮裡那麼多禦醫,想必已經為你父親診治,很快就會好的。”
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輕聲安慰。
在偏殿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解除了那兩個嬤嬤昏睡法術,便去了正殿看玄寂。
但卻並未現身,就隱在看中看著。
玄寂穿著一件單衣,正盤膝坐在榻上閉目打坐,手裡撚著一串佛珠,輕輕來回轉動著,口裡念著經文。
他臉色蒼白,身上也多了以往不曾有的脆弱,眉宇間隱隱藏著憂思,清冷出塵中染上幾分憂鬱。
玄寂感應到有妖氣靠近,並且這股妖氣極為熟悉,瞬間就知道來人是誰。
他猛然睜開眼睛,眸底閃過幾許亮光,“瑤兒,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