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隱在暗處,見玄寂突然睜開眼睛,還看向她這邊,嚇了一大跳。
她並未回答,匆匆丟了一個藥瓶進去,也就化為一道流光,轉身消失了。
玄寂看見地上的藥瓶皺眉,感覺到妖氣越來越淡,他心中一慌。
兩指並攏往雙眼上一抹,雙眼瞬間綻放出璀璨的金光,在殿內殿外來回掃視。
就連角落陰影裡都沒有放過,可依舊一無所獲。
他知道她已經走了,雙眼金光收斂,變得失魂落魄,就像被抽乾了靈魂。
玄寂就這般屹立在那裡,好半天沒有動一下,過了許久,才艱難的轉回殿內。
看著地麵上靜靜的躺著的藥瓶,他微微一怔,俯身撿起,放在掌心輕輕摩擦,眸底浮現柔意。
“瑤兒,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可既然來了,為什麼就不肯現身一見呢?”
他輕聲呢喃著,神色苦澀落寞,人越發憂鬱起來。
自那之後,玄寂變得越發沉默寡言,深居簡出,每日不是誦經打坐,就是陪著安安和悠悠。
或是一個人靜靜的待著,目光時常望向虛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極少踏出魏王府,就連宮裡的一些慶典節日,也是鮮少參加,仿佛與世隔絕。
東宮,夜色深沉。
獨孤夜坐在案前,燭光搖曳,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
他輕撫著桌上的一張畫像,畫中的女子溫婉絕美,正是虞瑤,更確切的說是孟瑤。
“雲隱,事情般的如何?”
獨孤夜對靜靜站在一旁的雲隱詢問道。
雲隱在安置好皇後之後,便從江南返回,隨後,就去辦獨孤夜交代的事務。
雲隱走了出來,恭敬道:“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收買了禦前的人,讓他們提及太子該娶妻的消息,並讓人有意無意的在皇上麵前提及秦國公之女,孟瑤,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
獨孤夜勾唇,“你做的很好,繼續盯著。”
“是,殿下。”
雲隱恭敬道。
禦書房內。
宣武帝批閱奏折至深夜,疲憊之色溢於言表。
福安公公適時上前,奉上香茗,輕聲道:“皇上,很晚了,龍體要緊,該歇息了。”
宣武帝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隨即問道:“東宮那邊可有動靜?太子最近可安分?”
前些時間為了一個帶孩子的寡婦,鬨著不當太子,這事他想起來就生氣。
皇家要什麼女人沒有?居然看上有孩子的寡婦,簡直荒唐。
福安心知皇上對太子之前的行為頗有微辭,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近來頗為勤勉,每日都在認真處理政務,未有懈怠,也沒有離開東宮。”
宣武帝聞言,微微點頭,臉色柔和不少,隨即話鋒一轉,“太子今年有二十多了吧?”
尋常這個年紀的皇子早已成婚,何況是一國太子。
他以前也提過,想要指個世家貴女為太子妃,也賞賜了不少美人去東宮。
但都被太子以各種理由回絕,就連他賞賜的美人,都被安排去掃廁所,倒馬桶。
這不存心侮辱人嗎?
他一生氣,就索性懶得管,反正年齡也不大,想娶妻了自然會娶。
“回皇上,太子今年二十有一。”
福安微微彎腰,小心翼翼的回道。
宣武帝微微頷首,想起什麼,忽然問道:“聽說秦國公有個女兒,以前一直養在鄉下,可是有這事?”
這事他還是最近聽說的,在他的印象裡,秦國公老能生兒子了,一連七個都是兒子,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女兒。
還是近期聽說有個女兒一直養在鄉下,最近才被接了回來。
“回皇上,是有這事,孟姑娘從小身體不好,便送去鄉下莊子上調養身體,許是身體好了,又到了適婚的年老,這才被接了回來。”
福安看了一眼宣武帝,如實回道。
宣武帝沒有說話,眼神陷入沉思。
秦國公府四代功勳,家世亦是清正,可以說是極好的太子妃入選。
可這孟姑娘從小養下鄉下,怕是教養會有所欠缺,還有身體不好也是個問題。
但到底如何,還是要查查,不能太過武斷。
“福安,去查查這個孟姑娘,事無巨細朕都要知道。”
宣武帝沉聲吩咐道。
“是,皇上。”
福安躬身領命,隨後命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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