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宮翹首以盼,想著皇上今晚會翻誰的牌子,雖不知具體是誰,但也能夠猜到,大概會是麗妃或珍妃。
誰讓她們二人最得寵。
沒寵沒希望的早早的熄燈休息,反正皇上不會過來,不睡覺乾嘛?
麗妃的映月宮,燈火通明,卻掩不住她心中的焦躁不安。
“這都什麼時辰,侍寢的旨意怎麼還不來?”
麗妃皺眉嘀咕著,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沙漏,焦急的在殿內來回踱步。
莫非,皇上去了珍妃那個賤人的宮裡?
這麼一想,她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抬手朝著殿內某個小太監一指,“你速去打聽打聽,看看皇上今晚翻了誰的牌子,或是去了誰宮裡。”
那前去打聽消息的小太監很快回來,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娘娘...皇上今晚誰的牌子也沒翻,而是直接去了沁貴人的住處。”
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說完,迅速低下頭,顯然感受到了麗妃即將爆發的怒火。
“你說什麼?”
麗妃猛地轉身,眼神閃過一抹難以置信和憤怒,“你確定皇上沒有去珍妃那裡,而是去了沁貴人那裡?”
“回娘娘,千真萬確,奴才打聽到,皇上入夜後,就帶著人去了怡和殿,主位莊貴嬪還帶著人出來迎接,隻不過皇上去了沁貴人的東側殿。”
那小太監也不敢隱瞞,硬著頭皮回答。
“豈有此理,一個宮女上位的賤人罷了,她憑什麼?有什麼資格?”
麗妃臉色極為難看,憤怒的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了出去,那小太監就跪在麗妃的麵前,那茶杯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額頭上。
那小太監也不敢躲,腦門瞬間磕出一個口子,流了一臉的血,地上也留下一對破碎的杯子。
“娘娘息怒。”
屋內的宮女太監瞬間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哪怕麗妃的貼身宮女翠微這個時候都不敢說話,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
麗妃怒火未消,望見那小太監臉上的血,嫌棄的皺眉,“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下去清理?是想嚇著本宮不成?”
“是,娘娘。”
那被打破頭的小太監如蒙大赦,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便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凝香宮,月光如洗,銀紗輕覆,與白日裡的繁華喧鬨截然不同,此刻顯得格外靜謐深邃。
窗外,一樹梨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灑下斑駁光影,為這清幽的宮殿添了幾分清冷與雅致。
珍妃靜坐於軟榻上,一襲淡紫色宮裝,繡著精致的雲紋,更襯得她膚如凝脂,眸若秋水。
她輕輕撫弄著手中的珠串,眼底一片寒霜。
“香果,你說這沁貴人到底有何能耐,竟能一朝得寵,有宮女變嬪妃,還讓皇上巴巴的去她那裡。”
珍妃聲音清冷,略帶沙啞,眉眼似乎更冷了。
香果聞言,連忙上前,“娘娘,這沁貴人也算不上得寵,皇上白日裡才封她為貴人,晚上會過去也很正常,不過是給她臉麵罷了,也是宮中慣例。”
珍妃聞言,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你說的對,隻是皇上初登基,就讓沁貴人占了風頭,本宮心裡到底不舒服。”
香果見娘娘心情稍緩,忙道:“娘娘,這沁貴人不過是一時風光罷了,皇上也正新鮮著,等過了這股新鮮勁,皇上怕是都想不起沁貴人這個人。”
珍妃微微頷首,目光看向香果,眼神閃爍著八卦,“聽說今晚皇上過去怡和殿的時候,妙才人一個勁的往前湊,皇上都不認識她可是真的?”
後宮從來沒有秘密,就連塊磚頭都會說話,怡和殿發生的事,就早就在後宮裡傳遍了。
香果微微一笑,說起這個,也是興奮起來,“自然是真的,那妙才人還以為皇上是去看她,哪知道皇上根本不記得她,還是莊貴嬪出麵介紹,皇上才有點印象,但也沒有理會妙才人,真真是好笑。”
珍妃抿嘴輕笑,隨後又是神色惆悵,低聲輕歎,“皇上看似多情,其實也最無情,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真喜歡,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的寵著,疼愛著。可無情的時候,也是真的無情,一轉眼就把人忘了個乾淨,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你。”
這種議論皇上的話,香果可不敢接,隻是靜靜的立在原地,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