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明,景帝悠悠轉醒,就發現某個女人如八爪魚一般纏在他身上,腰上搭著一隻手,腦袋枕著他的手臂,有點沉,極其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動作輕柔的把手臂抽出來,許是壓久了,手臂有些酸麻。
“進來,動作輕一點。”
景帝起身下床,活動了一下手臂,頓覺血液通暢了不少。
晨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在地麵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碎金閃耀。
祿喜帶著宮女魚貫而入,儘管動作很輕,但這麼多人走動,也難免發出些許動靜。
虞瑤警醒的很,早在景帝起身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但依舊裝做沒醒的樣子,問原因就是不想起來伺候狗皇帝。
大清早的,睡在被窩裡不香嗎?
雖然狗皇帝也用不著她伺候,但作為宮中嬪妃,總要起來做做樣子。
祿喜指揮宮女伺候皇上穿衣梳洗,空閒之餘,還偷偷瞧了一眼依舊“沉睡”的虞瑤。
哪怕皇上歇在鳳儀宮時,皇後也會早早的起來伺候,更彆說宮中其它嬪妃。
可沁貴人卻是例外,從侍寢開始,就沒見她早起伺候過皇上,哪怕偶爾起的比皇上早,也就依舊不上前伺候。
皇上也願意寵著,從不怪罪。
琉璃和琥珀見主子還在床上睡著,心裡焦急的不行,便要上前去叫醒她。
“彆吵她,讓她多睡一會。”
景帝把琉璃和琥珀二人的神色動作看在眼裡,低聲說道。
“是,皇上。”
琉璃和琥珀二人嚇了一大跳,身體僵在原地,隨後悄悄退下。
景帝穿好龍袍,洗漱過後,就帶著人走了。
剛離開東側殿,便看見妙才人站在怡和殿大門口。
此時,晨霧還未完全散去,繚繞在宮殿的飛簷鬥拱之間。
妙才人目光左顧右盼,明顯是在等什麼人。
她發絲上掛著晶瑩的露珠,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
景帝神色微皺,一看便知妙才人是刻意等自己,或者故意來個偶遇啥的。
後宮嬪妃常見的爭寵的手段,便不想理會。
妙才人看見皇上出現,很是高興,她為了早上能和皇上來個偶遇,天不亮就等在這裡,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婢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妙才人一臉喜色,嫋嫋婷婷的上前行禮。
身姿婀娜,麵容嬌美,宛如一朵春日裡初綻的桃花,顯然精心打扮過。
景帝並未理會,也沒有去看妙才人,徑直邁步從她麵前經過,袍角翻飛,帶起一陣輕柔的風。
祿喜倒是瞥了妙才人一眼,內心嘖嘖兩聲:這一看就是早起特意等著皇上,好來個偶遇,皇上又不是傻子,能理會才怪。
妙才人見皇上從自己麵前經過,全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更沒有理會,那冷漠的眼神,讓她心涼到穀底,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無蹤。
她咬著唇,滿是委屈和不甘。
她想要追上去,卻發現皇上已經走遠了。
她氣惱的跺了跺腳,目光望向東側殿放向,她不敢怨恨皇上,隻覺得是沁貴人把皇上搶走了。
若是沒有沁貴人,皇上絕對不會這麼對待自己。
她也沒有繼續站著,很快就走了。
外麵發生的事情虞瑤不知道,景帝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起來了。
坐在銅鏡前,任由琉璃給自己搗鼓。
“主子,你這樣,皇上若是知道了,萬一怪罪下來怎麼辦?”
琉璃動作輕柔的給她梳頭,主子也太大膽了,居然裝睡,還是當著皇上的麵。
“什麼好不好的,我是真的剛醒,並非故意不起來伺候皇上。”
虞瑤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輕笑道。
琉璃借由銅鏡瞧了一眼主子,神色極為無語,這種話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她自是不會信。
“梳個普通的發型就可以了,越不起眼越好。”
她想著今天該去鳳儀宮請安,接下來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未免成為各宮嬪妃攻擊目標,這種時候當然要越低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