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看著跪在地上迎接的眾人,目光在雲貴嬪身上停留片刻,神色淡淡道:“都起來吧。”
眾人謝恩起身,雲貴嬪微微抬眸,看著景帝,心中滿是歡喜。
景帝抬腳走進宮殿,眾人緊隨其後。
進入內室,景帝在主位上坐下。
雲貴嬪的殿中,滿是醇厚的佛香,隻是佛香太濃,讓景帝不由的皺了皺眉。聞著這佛香,他有點去到母後慈寧宮的感覺。讓他神色頗為怪異。
雲貴嬪並未察覺景帝的神色,接過蘭心手裡的茶,恭敬遞過去,柔聲道:“皇上,這是嬪妾特意為您準備的香茗,請皇上嘗嘗。”
景帝接過茶,微微抿了一口,並未說什麼,神色依舊淡然。
他把手裡的茶擱在一邊,眼神看向雲貴嬪,詢問道:“如今你有了身孕,身體可還好?”
雲貴嬪心中一暖,連忙福身道:“多謝皇上掛念,嬪妾與腹中胎兒一切安好。”
景帝微微點頭,目光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之所以突然來這裡,不過是不想讓某人那麼顯眼而已。
他目光在雲貴嬪微微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
“如此便好,愛妃務必小心養護,這後宮之中諸多事宜繁雜,若有任何需求,儘管吩咐下去。”
景帝語氣雖平淡,但雲貴嬪到底懷了他的孩子,不免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雲貴嬪柔聲應道:“嬪妾謹遵皇上教誨,定當小心護著腹中胎兒。”
景帝又隨意問了幾句關於孕期飲食起居等方麵的情況,便陷入了沉默。
他的心思漸漸飄遠,腦海中又浮現出沁貴嬪的模樣。
雲貴嬪不停的找話說,可每回景帝都心不在焉的回應。
氣氛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沒過多久,景帝便站起身來,說道:“朕還有事,愛妃好好休養。”
雲貴嬪心中雖有失落,但也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恭敬地送景帝離開。
景帝離開沉香殿後,便去了怡和殿看虞瑤。
他來到怡和殿,並沒有讓宮人通報,而是悄悄站在屋外,想聽聽那個女人又在屋裡說些什麼。
屋內。
虞瑤手裡拿著一塊糕點,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吐槽著:“這狗皇帝,把我安排到杏花宮,也不知道是啥意思。雖說杏花宮環境挺好的,我也挺樂意住那兒,可落在彆人眼裡,還以為我犯了什麼事呢。”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滿後宮都傳遍了,都在說姝婕妤一來,她就失寵了。
就連今天莊貴嬪,看她都是一臉同情的眼神,鬨得她一臉美其名妙。
琉璃聽到主子罵皇上狗皇帝,嚇了一大跳,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娘娘,您這話在奴婢麵前說說也就算了,要是被彆人聽見,可是要殺頭的。”
虞瑤眨了眨眼睛,輕輕拿開琉璃的手,毫不在意的道:“我就吐槽吐槽,這屋裡就你和我,又沒有彆人。”
狗皇帝今晚去了雲貴嬪的沉香殿,她早就派人打聽到了,也不怕對方過來偷聽。
琉璃皺了皺眉,“話雖這麼說,但小心隔牆有耳,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娘娘以後還是彆說了。”
虞瑤瞥了一眼琉璃,淡淡一笑,倒也沒有在說。隨後,繼續吃糕點。
屋外。
跟在景帝後麵的祿喜聽見屋裡那句“狗皇帝”時,早就嚇傻了。
哎喲喂,我的娘娘啊,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說這種話也不怕殺頭。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皇上的臉色,果然就見皇上俊臉黑沉,要多難就有多難看。
祿喜嚇得縮了縮脖子,想著是不是該提醒一下裡麵的人,就見皇上已經推門進去。
屋內,虞瑤看到景帝推門而入,驚得瞪大了眼睛,嘴裡還含著半塊糕點,模樣甚是滑稽。
琉璃更是嚇得直接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景帝黑著臉,冷冷地看著某個大逆不道的女人,一句話不說,就這麼陰惻測的盯著她。
盯得虞瑤心裡發毛,趕忙咽下糕點,站起身來,尷尬地笑著說:“皇……皇上,您怎麼來了?”
景帝哼了一聲,就坐到了軟榻上,沒搭理她。
麵色依舊黑沉,渾身冒冷氣。
不說個所以然出來,今天彆想過關。
他雖然風流了一點,但自問無論是太子時期,還是上位後,都勵精圖治,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祉。
雖不敢自比先祖,但自問治理朝政方麵也是得心應手,從未做過什麼讓百姓怨聲載道的事。
好好的,他怎麼就成狗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