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楚宸不徐不疾吩咐著,劍指一指,地麵無端化出一隻五尾紅斑靈獸,晃眼一瞧類似一隻紅豹,可這頭頂卻長著一隻羚角。
雙目酷似獵豹銳利,五尾一展,頓時旋地而起一陣勁風,引頸長嘯一聲後,便帶著重兒自屋內展翅騰空,再一躍而起,極速朝禦峰峽而去。
銀楚宸手中複又化出那隻玉壺送入嘴中,奈何醉意有深淺,皆是淡無味。
零界之初,以通天閣為首,協逐月宮,攬星宮,火神宮為零界四大擎天柱,皆鎮守在缽盂之巔。
逐月宮位於缽盂西之巔,與之齊肩的攬星宮位於缽盂南之巔,至始西南相持,駐守缽盂半壁靈雲。
而曾位於缽盂北之巔的火神宮,已覆滅數千年,如今北之巔已淪為了魔域之地。
零界之首的通天閣,駐守東方,乃所有修煉之士夢寐以求的修真之所,也是零界所有妖族定魄之地,是零界的最高機製,掌管著凡界,昭和兩界。
而這裡的修真人也分為很多級彆,靈雲,靈啟,靈化三個級彆。
凡是有狐舍的狐人,都說明體內有魂元的存在。
魂元便是胸腔之中,化靈結出的狐舍外的外殼,通過不斷的修煉,外殼會與狐舍分離,形成一圈屏障將狐舍保護在其中,而狐舍與魂元之間的空間便是靈力的儲存空間。
魂元是將吸納的靈氣不斷淬煉融入狐舍中轉化為魂力,魂元大小決定吸納靈力的分量,魂元不斷地提升容納靈力的空間,魂元容納越大魂力就越強。說得通俗點,魂元就是容納靈力的容器,容器大容量自然就大。
在零界便有這麼一句說法:狐舍易結,魂元難修。
很多妖靈天生自帶狐舍,但是大多數結有狐舍的人與普通人無異,隻不過是一群可以生活在缽盂之地的,壽命比那些不結狐舍的凡人要長上許多的普通人。
魂元的這三種常態被稱為三靈。
一般修士結魂元均在最低級階段靈雲,這個級彆的魂元能吸納進魂元的靈力有限,若不淬煉魂元,隻能算是有延年益壽的效果,多數都生活在昭和一帶。
魂元破一層被稱作靈啟,達到靈啟的修士方可稱作為修真。
進入靈啟者魂元的提煉就更艱難,有的魂元天生濁質,很難再次突破,這種即便成為修真,也隻困於靈啟一層,比起魂元藏淵的靈啟者,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靈啟又分為三層,這第一層為大修,魂力並不強悍,但
是能破靈雲的人,體內的魂元已有了質的改變。
再上一層便是化物上修,化物上修顧名思義,便是能幻化事物形態,能掌握空間,時間。達到這一層的才算得上修真界中的人傑。
靈啟三層為大者,魂元淳厚魂力強悍,目前零界進入大者之人多在通天閣中修煉,散修中的大者卻是為數不多。
魂元終極淬煉為靈化。
達到靈化魂元之人,魂元海納所擁有的魂力大到無法想象,可以說擁有如此魂元的人將能顛覆整個零界,但是可惜這樣的人除創世上神外整個零界再不曾出現過。
也隻有傳說中零界三靈尊,憶苦,上夜,石靈三位靈尊接近靈化界,可這三人是與上神同時代的人物,甚至有人都懷疑這三人是否尚存零界。
攬星宮下有一座熱鬨繁華的雲靈城,這雲靈城上有一大家淩水泰府,坐落四方,更是掌控這整個零界最大的一個妖靈交易場。
這妖靈皆是些非人非妖除狐族以外的彆的種族,他們均是失去天閣定魄資格,而又皆自行結元的生靈,卻被零界視為最下等人,也成為了狐人的盤中餐,是人人喊打,人人可欺的物種。
他們被狐人稱之為妖靈,地位卻最低下。
在零界大家會對一隻螞蟻心生惻隱之心,也絕不會對一個妖靈、即便是可愛喜人的小妖靈有半分動容。
妖靈若是被人捉了,下場絕對是悲慘的,買他們的人並不是為了買他們回去乾活,更不是什麼修靈過度之說。
他們買妖靈回家隻為了吃,以此來延長沒有天資修真的普通狐人的壽命。
此時在這淩水泰府的南門外有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且乾瘦如柴的人,正雙目緊閉端坐在府外專門設立的交易場上一處巨大的鐵籠上方。
這鐵籠通體黝黑,材質雖摻有鐵,卻也有一些稀有金屬,至於是什麼金屬,自然也隻有淩水泰府中人知曉,不過異常堅韌。
上麵是一條條手臂粗細的鐵棍拚接起的平台,每隔幾根便會空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空窗,端端隻能容一個成人的腦袋探出,下麵鐵籠中的人若是被上麵的人牽動鐵鏈,便要將頭自那四方空窗處伸出來,給人挑選,若是看中,便會被那人買了去。
端坐在鐵籠上的那瞎子突然暴喝一聲:“靈雲異動,天降凶煞,必亡零界。”
周邊圍著一群看熱鬨的人,人人都對那一聲突兀的叫喊不以為然,個個皆是一副司空見慣的神態。
這時人群之中一個拖著兩隻草鞋,嘴裡叼著一條風乾的蛤蟆腿的人,一邊咀嚼著蛤蟆肉,一邊開口對著鐵籠上的那人嘲諷道:“我說瞎子,這次天降凶煞莫不是你吧!”
眾人聽之,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大家對這瞎子均都頗有微詞,紛紛開口議論起來。
“這瞎子總是神叨叨的,記得上次他還說天之色變,大降無妄之災呢,搞得眾人個個人心惶惶不安了數月,結果上天竟連一聲悶屁都不曾降下個。”
“這種妖言惑眾的還是好的了,上次他還抓著一個黃花大閨女的手說人家是無主魂轉世呢,非要叫那女子找一個大者級彆的修士去地府將主魂給請上來,說什麼要是不照做,隻怕她一輩子都會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身。
搞得人家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變成了人人拒而遠之的怪物。那女娃家本就不殷實,父母哪裡能找來請大者的銀兩來,唉……最後那女娃受不了了就上吊自殺了,真是造孽!”
“可不是,我說就該把瞎子的舌頭給割了,這樣又聾又瞎,看他還害誰去。”
“對對對……要是下次他敢惹我,我就去給他割了來下酒。”
此時又有一人對上麵的人叫道:“喂!瞎子,你好久沒犯瘋病了,戒日你為何突然又抽風了?是不是又想討要幾個妖靈當下酒菜啊!”
這瞎子麵容滄桑,膚色偏白,一看便會不由覺得他是嚴重的營養不良所致。
因為從來都沒見過他睜開眼過,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是真瞎還是不瞎。
反正自這瞎子來到此處這幾百年中,他嘴裡說出的那些天機之語,無一句靈驗過,故而大家便以瞎子稱之他。
此刻那瞎子將一隻雪白乾瘦的手抬起,在下巴上那幾根碎須上撚過,神色依舊凝重,見眾人嘲笑聲不斷,隻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那一頭像是幾百年沒洗過的頭發,生硬地順著他的幅度刷過那嶙峋的肩頭。
突然,他一手伸出三根手指,對著眾人伸去:“三個,戒日誰給我買三個妖靈,我便再
送上一個隻有我能窺得出的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