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地抿抿唇。
川小娘子為何會會拿著他的衣衫?
為何會...看著他的衣衫出神?
以往都是他自己洗衣物,可能溫梅亦或者祖母看到他沒有回來後,想幫他提前清洗。
如今不見溫梅身影,那他的衣衫落到川竹手中,也是可以解釋一二。
總之,應該不是他理解的那層意思。
於是溫淮知硬著頭皮,緩慢地走到溪邊和川竹打招呼。
時綰眠聽到那既熟悉又溫柔的聲音之後回過神,那張俊美的麵容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男子穿著一襲青衣,三千墨發不似往日全部盤起用黑帽套住,而是高高束起,兩鬢間淩亂的散發隨風微動。
不知是因為何事,他的耳朵泛紅,好看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羞澀。
此刻間,整個人更加俊美無比。
還未等川竹回應,溫淮知蹲下身,伸手拿過他的衣衫,臉上浮起一抹歉意。
他在想應該是川竹不知道怎麼回複他,畢竟這麼尷尬的事情,傳出去對女子名聲影響很大。
溫淮知薄唇微動:“抱歉,川竹姑娘。往日我未曾注意到這些事,讓你感到困擾了。”
他邊說邊把衣服裝到筐裡,然後走到一個離她有一些距離的溪邊,邊洗邊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待會會和鄰裡說一聲,讓他們不要誤會。”
時綰眠倒真沒想這麼多。
以前在遊牧時,男男女女好朋友一同飲酒,有時共用一壺都有,甚至喝醉後大家一同在草原上睡了過去,大家也見怪不怪。
不過這放在中原,這般舉止對於夫妻間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開放的地步,更不要說朋友間了。
所以她來到中原後才稍微注意了一些。
但她性子比較開放,父皇也比較縱容她,因此她很快又忘了,中原對男女之間遵循的傳統禮儀更為嚴謹。
她也知道不同環境風俗禮儀不同,她已經很刻意去收斂了。但她性子就是那樣。
以至於後麵厭煩後,便不想改了,她也有權不改。
朝中那些人也總是動不動就彈劾她。
所以她在中原的名聲貌似不太好。
就像此時,彆說讓時綰眠隻是洗他的外衫了,就算是裡衣褻褲什麼的,她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去洗。
在她眼裡,就是一件洗衣物的事,不分男女。
“沒事的。往常都是溫梅在洗,今日她肚子不舒服便先回去了。”時綰眠耐心解釋道。
看溫淮知的反應,還有他泛紅的耳朵,她忍住不去逗他。
因為像這種偏遠縣城,男女之間似乎對傳統的禮儀要求更為嚴格。
所以她也才去解釋,不然,看溫淮知麵上的尷尬,不解釋清楚的話可能以後都要避開自己了。
“噢,那便好。”溫淮知鬆了口氣,隨即補充道:“許是吃壞了些什麼東西...”
這是時綰眠和溫淮知的第二次對話。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下去,時綰眠發現她和溫淮知的交流基本上僅限於每日的簡單問候。
殊不知,某日,一個契機打破了這條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