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軍直奔陳德忠的辦公室去交談,走進保衛處的辦公樓裡,就台階處遇到了陳德忠就快步上前。
“陳處長,我是來談昨晚保衛科抓捕的那二十名工人的事情的”。陳愛軍攔住了對方,並將著手中的處罰通知書遞向了陳德忠。
“生產部覺得處罰嚴重了是嗎?”。陳德忠沒有接過那份通知書,板著臉淡然的說道。
“這二十名工人也不是在廠內賭博,也就是在院子裡玩鬨,處罰幾個領頭的就可以了,其餘的工人罰罰款關幾天就算了吧”。
“保衛科抓的人,你找保衛科,要跟我談,讓楊書記來,你來算哪門子事?”。陳德忠背過雙手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徑直奔赴公廁。
心裡暗罵道,“一年前沒搭理你,一年後你就認為夠格了是嗎?”。
陳愛軍的笑臉僵在了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抓著處罰通知書的手掌攥得指頭都有些發白。
咬了咬牙,接著邁步走上二樓在馮斌的辦公室門調整了一會情緒。
咚咚咚。
“馮科長”。陳愛軍推門走進,對著正在看著報紙的馮斌打了聲招呼。
“哦?陳副廠長啊,什麼事啊?”。馮斌放低報紙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重新將報紙擋住了有些譏笑的臉龐淡淡說道。
“馮.....”。眼見馮斌的態度有些傲慢,陳愛軍忍著心中的怒火剛要開口,就被門後的聲響打斷了嘴中的話。
“科長,啊?有人在啊,科長我有事彙報”。劉勇急匆匆的推開門,然後愣在原地有些疑惑的說道。
“什麼事啊?老劉”。馮斌放下報紙對著劉勇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說。
“他果然先找了處長,這家夥擺不清自個兒算老幾呢”。劉勇手掌擋著嘴在馮斌耳邊低聲說道。
馮斌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劉勇離開,看著陳愛軍的眼神中有些輕佻。
“陳副廠長坐下說吧,什麼事啊?”。馮斌指著麵前的椅子說道。
“馮科長,這處罰結果未免太重了吧,廠外賭博,是違法,但....這二十個工人啊,這要都挨上處分,工人意見會有多大啊.”。陳愛軍坐下之後麵色凝重的說道。
“我知道會有意見,但能怎麼辦呢?這群人弄了一張破弄了個魚蝦蟹的攤子,還有骰盅,這是工人消遣娛樂還是辦賭場啊?”。
馮斌端著茶杯吹了吹,輕抿了一口之後才緩緩說道。
“陳副廠長,你要覺得有意見,一會你去找我們處長,實在不行就牽個頭在廠內會議議討論一下,我們保衛處的處罰結果合不合適”。
馮斌直接打斷了陳愛軍想要繼續講的那些工人多不容易的鬼話,能聚在那三個窩點玩的,有幾個是家裡困難的,又有幾個是無辜的。
聽到馮斌的話,陳愛軍也是險些耐不住脾氣想要怒吼一聲“討論就討論”。自從當上了副廠長,他早就有些飄了。
一直都在拿自己跟李懷德做對比,畢竟他們兩個都是副廠長,雖然他是代的,那也還是副廠長。
正當場麵僵持住的時候,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隨即大門嘎吱一聲被人打開。
“馮科長你好啊,沒打擾你吧?,陳副廠長也在啊”。工會的吳主席拿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對著兩人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吳主席啊,沒打擾沒打擾”。馮斌熱情的起身跟對方握了握手,然後挪過來一張椅子示意對方坐下。
一個常年處理工人的事情,又極具語言藝術,李懷德將來恐怕都得跟他和顏悅色的暢聊工作,馮斌自然是要提前處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