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留著陳愛軍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工會出麵,在賣個人情,順坡下驢的將這件事按原定計劃解決,又能跟這位將來在軋鋼位極人臣的工會主席麵前提前散發出善意。
不趕走陳愛軍,就是怕他待會急了眼,跑去找那位楊書記,這樣很容易進一步的將事態升級。
“吳主席”。陳愛軍也有些錯愕,他沒想到這件事工會來得這麼快。
“嗬嗬,陳副廠長,事情我也知道了,剛才不少家屬已經去工會哭著求助了”。吳主席掏出煙盒跟火機,先將煙遞給了馮斌。
“馮科長,這件事你體諒體諒我,這工人家屬一個個都在我那像哭喪一樣,我這頭是一個頭比兩個大啊”。吳主席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這才苦著一張老臉緩緩說道。
“吳主席,你說我容易嗎?我也不容易啊,這舉報信都收了七八封,地點都給我標注明確了,我要不抓人,行嗎?”。
“你可彆覺得我在找麻煩,更彆覺得我跟工人過不去,職責所在啊”。馮斌吸了一口煙,滿臉愁容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我理解,我明白,這保衛科也是執法部門,工人犯了事要不抓,這肯定不合適”。吳主席不露痕跡的用左腳輕輕碰了碰想要說話的陳愛軍。
然後笑著對馮斌說道,他從對方的話裡也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能理解就好,我這工作不好做啊,這動不動就有人跟我說,工人意見大,我的壓力更大啊”。馮斌不斷的歎著氣向吳主席開始訴苦。
講述著一些保衛科以及保衛處的諸多不易,雙方的人設仿佛就像是反轉了一般,馮斌此時更像是一個上門求助的苦主。
陳愛軍幾度想要開口說話,都被吳主席不動聲色的按了下去,馮斌明顯在演,甭管想怎麼演,上門求人就得配合對方。
吳主席這個人精也算是看得透徹,不斷的附和著馮斌,張口閉口都是保衛處辛苦,為了保護人民群眾都辛苦之類的話語。
“行吧,我這發了點牢騷吳主席可彆介意啊,既然你出麵了,那麵子我給,幾個比較嚴重的給個處分吧”。
“其他人該拘留的拘留,至於全廠通報,那就算了,不過回頭吳主席可得出麵做做工人家屬的工作,彆讓我這一點好都落不著,還找人記恨”。
馮斌拍了拍吳主席的手臂笑著說道,然後將陳愛軍放在桌上的那張處罰通知書直接用火機點著,拿在手中等快要燃儘的時候放進了煙灰缸裡。
又在一張紙上重新寫了一份處罰通知書,蓋上了印章以及簽名重新遞給了吳主席。
“那我替工人們謝謝馮科長,我一定會處理好後續的事情”。吳主席看著手中二十個名字,上麵隻有三個人被處分,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聽說之前保衛處的休息室不夠用,這巧了,上回那個空置的庫房現在還沒有規劃用途”。
“我看,由我向楊書記提議,將庫房暫時借給保衛處,作為一個臨時的休息室吧?等將來有了規劃在做處理,馮科長你覺得如何?”。
吳主席將處罰通知書夾進冊子裡,然後向馮斌再次提起前天歸還的那個庫房的事情。
“那得問問處長的意思,我可不方便做主”。
“好,那我一會跟陳處長商量一下,這也快冬天了回頭爐子也得儘早加上,以免室內溫度太低了嘛”。吳主席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展現了他那專業的語言藝術。
讓馮斌也是有些敬佩,難怪他能乾這麼多年的工會主席,這是硬生生練出來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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