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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望不到儘頭的大河上停泊著密密麻麻的船隻,岸上的人們來來往往,穿梭在這片港口,熱鬨非凡。各艘船隻上的燈火將河水與兩岸照的異常的清晰,就好像和白天沒什麼兩樣。岸邊最大的那艘船上是整個港口最熱鬨的地方,商販和搬運貨物的人都在一層甲板上忙碌,坐船的旅客卻不見有幾個登船。
大船的第二層人便少了許多,隻有一些像是船員的人彙聚在一起聊天。而第三層看過去卻是空空蕩蕩的,找不到幾個人,顯得有些空曠。
而在三層一處甲板上,站著一名少年,其穿著一件單衣,一隻手還抓在欄杆上,半個身體都靠著欄杆,少年的模樣看上去並沒有多麼英俊,隻能說是清秀,眼裡還留有一些激動。聽著下麵的動靜,少年眼中的激動漸漸散去,轉頭望著下麵忙碌的人們,不由的有些感慨。
一想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不舍和茫然就充斥在樂行淵的心頭,揮之不去。雙手手指也在無意識的敲打著欄杆。
正當樂行淵陷入沉思時,二樓通往三樓的路上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比樂行淵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快步走到樂行淵的旁邊,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胸口還掛著一個船長的牌子,男人曆經風吹雨打的臉上儘顯堅毅。
可一看到樂行淵,男人臉上的神情便統統化為不滿,但他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走過去趴在欄杆上,看著江麵上倒映出的星光,星光也照在他的臉上,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沒等樂行淵問話,男人便突然開口問道:”今天可是在蒼州的最後一天,做好準備沒有?”
樂行淵聽見男人問話,便將信封放入口袋,伸了個腰,頓時感覺舒爽無比:“二叔,明天一天時間我們也出不了蒼州境,今天可不是在蒼州的最後一天。”
聽到這番話,樂毅沒有生氣,隻是轉過頭去看了自家侄兒一眼,看到自家二叔看過來,和那雙還帶著點不滿的眼睛對視了一眼,樂行淵便立馬慫了,連忙做了一個笑臉:“這不是看您心情不好我和您鬨著玩呢,二叔你可彆再說我一整天遊手好閒了,我可是提前做了好多功課的。”
樂毅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望著自家侄兒:“你平時不好好和你師傅修煉就算了,現在還要跑去那麼遠的地方,我怎麼能放心,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和你爹娘交代?”
看著樂毅一臉的不放心,樂行淵一把摟住樂毅的肩膀:“二叔,我都多大的人了,你還不放心,而且也沒多遠,不就是隔壁梧州嗎,又不算遠,況且我師傅也準了,你就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樂毅還是有些不樂意,但卻不知從何反駁,隻好轉頭望向江麵默不作聲,隻是臉上仍然充滿了不樂意的神情。樂行淵走到樂毅身旁和他一起並排望向江麵,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任由月光照著兩人。
“船長,可以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一個船員在二層甲板向著兩人揮手道。樂毅有些惱怒的看著那人,不滿的說道:“杜老二你慌個屁啊,船又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不知道你著急個什麼勁。”
旁邊頓時有人開始起哄:“就是,乾脆把這家夥拿去喂魚吧船長。”“敢打擾船長,等會給就你來頓狠的。”“。。。。。。”
看著下麵的嬉戲打鬨,樂毅看了自家侄兒一眼:“就當出去長長見識吧,不過你可彆到處亂跑,就給我好好地待船上,聽見沒?”
樂行淵連忙點頭:“師傅是讓我去梧州幫他拿個東西,拿完我就回船上待著,我保證不會亂跑的,二叔你就放心吧。”
聽到樂行淵的保證,樂毅的表情方才有些緩和,他伸出手拍了拍樂行淵的肩膀,隨後便又快速地走去了二層。看著一直忙碌著的二叔又馬不停蹄的回去了,樂行淵才不禁鬆了口氣。
待到樂毅整個人都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見人影時樂行淵才拿出了一張便簽,整個第三層就隻有自己的二叔和那些出大錢的修行者住,而今天因為是臨時出發所以並沒有修行者住在第三層,他也不用擔心有人能看見。取出裡麵的那張紙片借著月光凝神看去,上麵就隻有短短四個字——東靈荒城。
“這就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你爹娘生前去過的最後一個地方,在那裡你應該可以找到你爹娘的死因,而且他們還在那裡給你留了東西。”
想起那天師傅說的話,樂行淵的內心不由得變得激動起來,這麼多年一直尋找的地方終於找到了,無論是誰都會變得激動吧。接下來就是要找到自己爹娘在那個地方留給自己的東西了,樂行淵在心中對自己說道:“爹娘留給自己的東西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不管要多久也一定要找到。爹娘的死因也一定要調查清楚!”
給自己打完氣,樂行淵又看向便簽,上麵那個對於他來說很是陌生的地點就被寫在便簽中間。樂行淵在得到紙片後去查過,得知東靈是一片沙漠的名字,整個大陸唯一的一片沙漠——東靈大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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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要去東靈大沙漠最快的方式隻有坐船到青州再跟著商隊進入,想到這裡樂行淵就不由得感謝自己二叔,如果他二叔不是這種跨州大船的船長的話,自己的行程可能還要推遲幾個月,畢竟這種跨州的船都是早早的被那些修行者包下了,自己可沒那個本事再去找一條船。
樂行淵將便簽收好看著船下忙碌的人群,腦海中卻在不斷想著自己的計劃,到了梧州該怎麼去青州,到了青州找哪個商隊一起進去,還是說直接雇個向導......
就在樂行淵腦中不斷的想著這些還未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船突然震動了一下,下麵傳來幾聲吆喝。
“開船嘞。”
伴隨吆喝聲,大船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到了一層的樂毅正在指揮著船員做著事情,最底層船艙內的幾十個勞工也開始劃動船槳推著大船前行,船上的風帆也早已升起,借助著風力一並將船向前推。
樂行淵看著兩邊不斷往後退的人和物,臉上被萬家燈火照的異常明亮,一雙眼睛看著被船劃開的水麵,遠處的燈光,嬉戲的孩童。雖然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但樂行淵心中的激動卻要遠遠的大於不舍。
船在水麵上快速的前進不一會就到一座巨大的門前,大門是從港口的兩邊建起,高十數米,門後是一望無邊的大河,看上去很是古老的大門門框上有著刻出來的兩個大字——源河。樂行淵如果想要去東靈,從源河坐船是最快的方法。
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穿過了大門,然而就在穿過大門的一瞬間,看著那兩個自己從小到大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字,樂行淵卻突然感覺有些恍惚,十多年來都沒有離開過的地方居然隻需要一瞬間就能穿過。
樂行淵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打開了似的,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隻是短短一瞬間並從樂行淵的心中消失。
而後樂行淵開始打量現在船四周的環境,因為是夜晚出發,周邊是一片黑暗,好像整條河隻有這一艘船似的,樂行淵在往船下看去隻能模糊的看到船走過所留下的波紋和幽深的河水。
樂行淵定睛看去,整條源河此刻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看上去有些令人害怕,雖說這艘船很大,但還是給人一種會被源河吞沒的感覺。
樂行淵看著河水,卻感覺突然間河水像是有生命一般也在看他,就好像是兩個人在對望一樣。樂行淵甩了甩頭,好像是要將這種感覺甩出腦海。
“河水怎麼會像人一樣。”樂行淵不由得笑了笑。
行駛在深淵上。將這句話低聲的說了一遍,樂行淵頓時聯想到自己的名字,樂行淵,這個名字是爹娘在一次歸程中給自己定好的名字。
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
都讓樂行淵覺得和自己的名字是那麼的巧合。看著船一點點的走進遠處的黑暗,樂行淵突然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就感覺自己就像這艘船一樣,
開始慢慢走進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