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陀羅族人,或者說是那奴呼圖的情報明顯不足,並不知道赤心子藏在這裡的是一處鬼守窖,這夥人在廢棄寺廟裡折騰了數日,經過一番地毯式的搜索,終於在一處距離地麵五丈深的區域,發現一塊厚大的青石碑。
這青石板上刻著大量密密麻麻的怪異符文花紋,因為是用朱砂之類的篆刻上去的,像是一道道猩紅的血跡,充滿了不祥,詭異,陰森。
在巨大的豎坑裡,挖到這麵青石板的幾個本地島民,隻是多看了一眼,就發現這些鬼畫符般的符文忽然扭動,形成一個個獰笑的恐怖鬼頭,從石碑中飛了出來,張開獠牙向自己撲來,一個個嚇得丟下鋤頭,飛快的向上爬去。
“有鬼!有鬼啊!”
幾個島民怪叫著爬了上來,用力推開阻攔的幾個蘇陀羅人的護衛,失魂落魄地向外狂奔。
忽然,就聽到一個陰鬱、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膽!休得聒噪!”
哧啦!
空氣震爆,一股無形力量撞擊過來,這幾個島民身子胸骨斷裂,身子也被轟飛在空中,整個人傳出了撕心裂肺,骨節粉碎的聲音。
連慘叫之聲都沒有發出,幾個島民就直接被擊死。
“你們這些護衛是在乾什麼吃的!”
一個身穿金縷甲,腰掛金刀,披著漆黑的長鬥篷的高大男人,他滿麵於思,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濃密的須發帶著一種泛黑的銅紅色澤,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熾烈無比的氣息,這股氣息中還帶著極端凶殘暴虐的戰意。
嘩啦!
宛如鬥篷的黑色披風一擺,內側的東西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目光,特彆是孫家的黃甲士卒,他們一個個嘴巴張大,麵色一片蒼白。
“人臉?”
那個胖胖的孫家長老雙眼有些茫然,黑鬥篷內側能夠看到數張人臉,包含年青人的、妙齡女子,還有老人,以及天真的少年的麵孔。
他們都是僵硬著表情,宛如標本一樣被固定在黑色披風上。
“‘海狼’賀末恒的無間鬥篷!”
孫家長老恍過神來,小聲嘀咕一句。
男人掃了他一眼,鼻腔略有不滿地冷哼一聲,喝斥道。
“若是沒留意這些賤民,讓他們衝撞了呼圖殿下,你們該當何罪?”
幾名蘇陀羅人的護衛麵色尷尬,一個個低下了頭。
“好了,賀末桓,你不要為難這些人了,這不過是小事罷了。”
那奴呼圖是個身穿著金色披風,腳踏金靴,外表極為俊俏的年輕人。
他也注意到了那青石板的古怪之處,立刻喚來了孫家的兩個長老,向這兩人詢問這是什麼符文。
“我對大幽修行界的了解有限,看不出這符文是什麼來曆,你們是否知道些什麼?”
“呼圖殿下。”
孫家的兩個長老,一個又高又瘦,另一個長相又矮又胖,兩人對這位那奴呼圖態度極為恭敬,不過這青石板上的詭異符文,他們確實認不出來,隻能搖了搖頭,道“這些符文好生詭異,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不過,我們兩人也在一旁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符篆,似符又像是圖,還會幻化成猙獰鬼形,這符文十有**與長生九邪中的泥教或是鬼哭派有些關聯。”
那又高又瘦的孫家長老名為孫真功,他也拿不定主意,隻是覺得這青石板上所書寫的符印篆文都有些詭異。
“殿下,為了安全考慮,還是先找通曉大幽那邊符文的高手來……”
“笑話!!”
身穿金縷甲衣的高大男子,真名為賀末恒。他是那奴呼圖的貼身護衛,目如鷹隼的他雙目一瞪,突然轉頭,銳利的眼神直望向孫真功。
同一時間,賀末恒咧嘴一笑,身上的鬥篷微微一晃,藏於其中的那幾張麵孔,都是一臉怨毒的樣子,老人也好,女人也罷,還有年輕人的眼窩中都向外迸射出恨意。
孫真功被賀末恒一瞪,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一步,心頭也是一陣發怵。
‘這賀末恒是毗陀羅族的第一勇士,修為極高,毗陀羅族比不上蘇陀羅族這些大部,但這賀末恒率領的海狼軍,也是七大遺族中的一支勁旅,結果被那奴震宇三擒三縱,折服下來,就當了那奴家的修奴!’
他又是憤怒,又是畏懼。
這毗陀羅族的第一勇士,也是修行界中的高手,他成名以來,就以心性狠辣,手段殘忍而出名,他身上穿的這件漆黑的鬥篷,也是一件法器,名為“無間鬥篷”,來曆很是神秘。
賀末恒行事如此激烈,也為他豎立了不少大敵,其中不乏成名以久的修道高手,還有年輕一輩的俊彥,結果都被他斬殺,剝下臉皮,以秘法祭煉後,融入自己身上穿得這件鬥篷內側。
孫真功隱約能夠瞥見,賀末恒身體左右兩側的鬥篷長布上,掛了十張臉,正不約而同地瞪著他。
幾乎是第一時間,孫家的這位長老心頭一片冰冷,渾身冷汗直冒,腳下也連退數步。
‘賀末恒這廝或許還沒有修成入道,但是修為也離那突破生死玄關,走出晉升入道的最後一步沒有多少差距了!五大宗帥之首那奴震宇,這人能夠收服這種驕橫的高手,實力究竟有多麼可怕,又是何等厲害的梟雄人物?’
先不提孫真功內心想法,賀末恒隻是瞪了一眼,就怕孫真功嚇得心頭發涼,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