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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林默這番言論,林鎮平也有點底氣不足,但細細想想,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更好辦法,林家以前還算老實經營,還不照舊讓人盯上放棄了生意,說白了,不上桌你在哪都是待宰羔羊,現在有了機會不去抓住那不白瞎了?
想清楚這些,林鎮平拋開了那些心理包袱,一下舒爽不少,不過這可不代表這件事好辦,但調整了心態,理清了思緒,做成的幾率肯定會更高,怕就怕還沒做就縮了。
“對了,你之前說那個戴維說的可能不是假話,這裡麵又有什麼貓膩?”
林鎮平問起,他同戴維打過幾次交道,總體感官不錯,但就挺煩他那張變來變去的嘴,現在聽著好像是自己誤會了對方。
“怎麼說呢?這位戴維背後家族的勢力範圍,我記得是在拉美,還是礦業家族,也就是說他最開始應該是代表了這些人的利益,拉美不少國家可都是產銀大國,銀礦開采在礦業中舉足輕重。
世界產銀量前十的國家,至少有三五個在拉美,其中還有目前最大的產銀國墨西哥,而現在已經有好幾年時間,銀價都不景氣,雖然銀是硬通貨,但在非銀本位的國家它可不能等同錢,尤其在這種產銀大國,你想直接當錢花出去更難,因為市麵上可不缺,導致銀在當地的實際價值可能遠低於國際銀的紙麵價格。
而任何徘徊在低價的東西,尤其還是長期維持在低價的東西,都不會好賣,所以他們手上必然積壓了大量存銀急待售出,可能是賣了維持礦場、工廠運轉,也可能是想儘快給換成流通性更好的貨幣,以落袋為安,反正是有著急切售銀的需求。
之前國內也有對銀的需求,但我們是銀本位國家,也不大可能拿出多少外彙購銀,所以這份生意隻是保持在小打小鬨水平,但伴隨白銀投機興起,以及外國銀行入場提供外幣以做交易,這不正與對方需求相匹配嗎?
至於銀價拉開差距後的說辭,那更好理解了,美國為何購銀?不就是為拉升銀價,以迎合白銀集團背後的銀礦業金主嗎?他們自己就是第二大產銀國,國內的產銀都還未賣出去呢!能容忍他們這會兒進來摘桃子?
甚至都不是摘桃子,而是泄洪衝擊銀價,墨西哥近些年銀產量均在二千噸以上,計七八千萬盎司,還有幾年的積壓,你想想放任這些白銀湧入市場,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我的個乖乖…”林鎮平有些咋舌,道:“知道他們產銀多,但還真沒細算過,想不到居然是這麼大的數量,如果真放任其衝擊市場,哪怕是我們加了杠杆,拉起來的銀價估計都會被直接衝垮,讓我們損失慘重。
…不過…也不對啊?你之前不是說了,美國內部各方都希望銀價先下跌,甚至政府都如此,那為何不從這引入一些白銀進行交易,以此將銀價壓去呢?”
林默搖頭,道:“在這種關乎重大利益的大事件搏弈上,迭擇並非簡單的非黑即白、非友即敵,而是各方利益訴求相互交織、相互博弈決擇的結果,在各種事情上的選擇可能隨時會發生變化。
同一個目的,但可能對待能達成此目的的不同情況,態度卻是截然相反;同一波人,可能在不同的時間節點,對同一情況又會持有不同訴求、不同態度;有的事情可能非意願,但又不得不選擇。
就以六十美分,把國內銀變成國際銀合約拋出為例,這些人可能是美國那些礦業公司的金主甚至是他們自己中的部分人,可能出於種種利益聯係、得失考量而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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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自己內部都分裂成不同意見,最終一部分人妥協,但對待外麵想來摘桃子占便宜的,內部一定會維持較高的統一態度,排斥並打壓對方,這也是林家為何要在美國投資,因為要將一部分人的利益同我們進行綁定,以此儘量避免招致一致針對。
不同時間點的不同選擇,我們以六十美分及九十美分兩處來進行分析,六十美分時,剛入場或準備入場的大投資者可能認為銀價還能漲,或者入場一段時間還想得到更多利潤的大小投資者,這時候都希望銀價繼續上漲,與那些希望銀價下跌的勢力形成了對壘。
而等銀價漲至九十美分,其中絕大多數投資者可能又認為銀價難以持續再漲太多,所以紛紛平倉,並開始謀算銀價下跌獲利,繼而由多轉空,就如我們先做多又做空一樣的。
而非意願又隻能妥協做出選擇的,表現最明顯的就是政府方麵一些人,他們可能既不想銀價上漲又不想購銀,但又因種種利益決擇而進行妥協。
妥協了希望看到銀價上漲,但漲太快太早卻又希望它先跌下來,以便覆行購銀承諾,但銀價下跌又不符合白銀集團和投資者這類人的訴求,明知引進墨銀能壓下銀價而又不得不因這些人的強力反對而放棄,這種非意願而妥協的情況不勝枚舉。”
“聽你說完的這個,我算是有點理解你之前所說政治人物,所謂理智抉擇是個啥東西了。”
林鎮平感概了一句,這些他能理解也知道具體是啥,可惜他以前基本不會把這些代入各種事情中用來去分析理解,這次交談至此可是沒少開拓他的思路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