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筱幾乎是一看見吳思遠臉上的難色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心裡頓時泛起一股濃烈的失望來。
薑筱嘲諷一笑,突然朝吳思遠走近了幾步,伸出自己的手遞給他看。
吳思遠一臉疑惑,卻薑筱語氣幽幽道:“看見了嗎,我手上的這些繭有些是經年累月練劍得來的,有些是修煉功法的時候掌握不到位,被反噬傷到的。我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靠自己今年苦戀的來,白瑩瑩她拿什麼跟我比?我又憑什麼為了他不敢展現全部的實力?
吳思遠有些被噎的說不出話,片刻後才臉色漲紅道:“師姐,我沒讓你…”
薑筱了解這小師弟有果斷的性子了,她根本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衝他擺了擺手道:“行了,你便不用再跟我多說彆的什麼話了,我隻叮囑你一句離白瑩瑩遠一些,你要是相信我就自己去領任務做,不要再跟他們呆在一起,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這是,我以一個姐姐的身份給你最後的忠告了”說完這一番話後,薑筱就消失在了吳思遠眼前,
吳思遠失魂落魄的回了洞府,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原本其樂融融的玉衡山在薑筱的眼裡怎麼就變成了洪水猛獸。而且自己分明沒做什麼為什麼師姐會衝自己流露出如此失望的神色?
吳思遠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在回到玉衡山麵對眾人的追問時,卻是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萎靡道:“師姐他跟文人長老好像有事相商,所以並沒有出來見我。”
不知怎的,吳思遠下意識的不想讓人知道薑筱跟他說的話,所以就扯了個謊。
玉衡山動人雖然對他這個為了薑筱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不滿,但對他的話但是沒多懷疑,畢竟在他們看來小師弟一向不會在他們麵前撒謊。
周燁寒咬著牙道:“好啊,現在是進了破妄峰就真的不在乎我們玉衡山了,隻知道一個勁的在聞人長老麵前獻殷勤,不就是為了多討些好處嗎?”
江澈景也附和:“當初對師尊都沒見他有如此殷勤的時候,還有事相商,我看他就是在聞人長老麵前賣乖討巧罷了,而且也是生怕我們找他問罪,真是不知羞恥!”
白瑩瑩也以為吳思遠並沒有見到薑筱心裡不由一陣失望,也忍不住帶著幾分賭氣,暗暗的嘲諷了薑筱幾句。
但是因為太過忌憚聞人淵的緣故,他們也沒有再提出要去找薑筱理論的事。
吳思遠看著他們對薑筱毫不留情的抨擊,心裡卻是越發難受了,也在思考著薑筱給自己的建議,也許彼此留在天玄宗兩麵為難,去山下做任務的確要更適合他一些。
在吳思遠滿心糾結的時候,薑筱心裡也並不好受,她回到洞府之後本來是想繼續打坐的,可卻是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了。
在嘗試了半天都不能凝神靜氣後,薑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最後還是起身出了洞府。
薑筱來到破妄峰後山的竹林裡,想了想,直接動手在一棵竹子底下挖了一壇酒出來,然後便直接靠坐在另一棵竹子上,開始自顧自地飲起酒來。
這是她來破妄峰不久之後便忘憂花釀的酒,據說有忘記憂愁的功效,薑筱之前一直沒舍得拿出來喝,今天也真是受了刺激,所以打算放縱自己一把。
她就這樣咕嘟咕嘟,一下子把酒喝下了,大半瓶,嫌不過癮就乾脆用內力在地底下都挖了給彈出來,開始暢飲起來。
喝到最後薑筱都有些迷迷糊糊了,嘴裡不住呢喃著:“什麼狗屁的師兄弟,什麼同門情誼!你們就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告訴你們,這被子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再來吸我血的。”
薑筱許是因為喝醉的緣故,這話說的,倒有幾分吳儂語的意味,隻是話裡的堅決卻是半點都不會少的。
就這樣,薑筱一彈一彈的喝著酒,排解著心中的愁緒,隨著酒越喝越多人也慢慢醉的暈了過去,直到月上稍頭,薑筱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薑筱搖了搖有些發疼的頭,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醉了一下午,昏睡過去了之後,薑筱捶了,捶腦袋,自言自語道:“薑筱你可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這些人是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做什麼非要因為他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薑筱一邊說著一邊踉蹌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回走,隻是她走著走著,卻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薑筱在醉酒之中不自覺就帶出了,錢是有些膽小的習慣,下意識的就放輕了腳步,走得近了些人卻偷偷摸摸的躲在了一棵巨大的竹子後麵。然後當她抬眼看去就看見站在前麵不遠處她的師尊,還有月魄尊者。
薑筱想起兩人之間提起對方時都有些複雜的神情,總覺得他們的談話不會這麼簡單,下意識的心裡有些害怕,但又止不住好奇,隻能藏得更小心了,耳朵卻是豎了起來,想聽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聞人淵還真想不到自家徒弟大半夜的會在竹林裡偷聽,所以說話也是無所顧忌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薑筱她是我唯一的徒弟,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就衝著我來。是因為對我的偏見。你敢傷了她,我救不了你!”
月魄尊者看著聞人淵難得怒發衝冠的樣子。不由有些心情隨即便哼笑道:“難得呀,指定你一下無欲無求的,竟然還會有特彆在乎的人,可真是夠讓我意外的了。”
“本來我隻是有些欣賞大丫頭的修煉天賦,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當時真的對她起了點彆的好奇心的了。”
薑筱聽了這類似於調笑的話,不知為何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冷,整個人都不由顫抖了一下。
這樣的月魄仙尊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了,他那聲音雖然是調笑卻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陰冷,薑筱從心底裡就放棄一股不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