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路的男人,正是朱乾川。
傅安安站在高台上,早就看見他站在記者們的後麵,目光牢牢鎖著她。
就像此刻一樣。
仿佛他的眼睛裡,隻有她似的。
換做以前,傅安安早就開心的迎接上去。
可現在,麵對朱乾川,她隻有一臉的冷漠。
“少帥,我跟你和離了,對我而言,你就是個外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朱乾川站在原地,眸光深深鎖住她明豔動人的臉龐,聲音含著暗啞。
“和離之前,甚至完婚之前,為什麼瞞著我?”
為什麼瞞著他。
他還有臉來質問她。
傅安安隻覺得很可笑。
不過,有關個人的私事,她不想讓太多人圍觀。
她偏過頭,淡淡看了眼春雀。
春雀咬牙切齒,正狠狠地瞪著朱乾川。
察覺到傅安安眼神中傳達的意思,恨恨地瞪了朱乾川最後一眼,迅速扯了把袁舒,把所有女郎呼啦啦全部拽走了。
寬闊的場地,一瞬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傅安安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她與朱乾川的距離,恢複了冷淡的表情。
“少帥記性不好,我就再重複一遍,事不過三。”
“我十二歲的時候,少帥特意告誡我,最厭惡新式女子穿洋裝跳洋舞,摟摟抱抱丟人現眼,騎馬開車打槍,更是粗魯不堪,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你要求我聽你的話,完全順從你,全心全意孝順你姆媽。”
“你說的,我都做到了,不曾對不起你半分。”
傅安安淡聲道。
朱乾川皺起眉頭,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聽著。
和離後,她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處處對他避之不及。
一口氣跟他說了這麼多話,還是第一次。
她的意思,十二歲之前,那些技能,她就已經樣樣精通了。
十二歲之後,他聽了姆媽的話,嚴格要求她乖巧聽話,事事以他和姆媽為重。
她也確實做到了。
在他麵前,收斂了自己,把那個鮮活真實的傅安安深深埋掉。
小心翼翼,循規蹈矩,活成了他和姆媽最期待的大家閨秀楷範。
他其實,從未想過去真正了解過她。
如果他當初花時間去認真了解她,會不會,到了現在,她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是真的,決定了這輩子與她白頭偕老。
可她在大婚之前,卻失去了清白之身。
是她對不起他。
委屈了三年的人,是他。
朱乾川猛然回過神,眸底閃現躁怒的光芒。
“傅安安,不曾對不起你半分?你就是這樣認為你自己的?”
“大婚當前,你跟著你大哥一起去了海城北郊的森林,你大哥打算獵殺一對熊掌,給你添嫁妝。”
“後來碰到了槍擊混戰,你被流彈擊中,受傷昏迷,人也不見了。”
“我找到你時,你躺在山洞裡,手裡握著一塊玉佩。
對,就是我征戰三年回來時,你認為是我送給你的那塊玉佩。
你衣衫不整,我把你送到醫院,檢查出來的結果,嗬,讓我如雷轟頂,你竟然失去……”
清白兩個字還在嘴裡,沒有蹦出去。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喬曼溫婉的喊音。
“阿川……!”
“阿川,剛收到了一份電報,我擔心你急用,馬上開車給你送過來了。”
朱乾川迅速轉身,隻見喬曼站在身後,笑語盈盈看著他。
“阿川,我來的不巧,是不是打斷了你跟傅小姐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