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川開口要說的話,頓時噎進肚子裡。
喬曼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開車去駐地上巡查搶修鐵路的情況,半路上經過這座莊園。
聽到陣陣喧嘩聲,想起今天是傅安安第一天擔任反間諜偵查團團長的成立儀式,鬼使神差地,把車停靠在莊園門口。
下了車,他徑直往裡麵走。
望著高台上光彩奪目的傅安安,瞬間失了神。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找到她,問清楚,既然樣樣精通,為何瞞著他?
不曾想,對質到最關鍵的時候,喬曼來了。
朱乾川的臉色,逐漸陰沉。
站在他對麵的傅安安,比他更早一步看見了喬曼。
這個女人,看著她時,眼神陰冷又狠毒。
卻在朱乾川轉過身後,瞬時變得柔波如水。
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難怪雙手沾滿了鮮血,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
傅安安冰冷地看了眼喬曼,快步走了。
如果不是要留著這個女人追查父兄被汙蔑成漢奸的線索,她早就一槍殺了她。
身後,傳來喬曼柔婉的問話。
“阿川,傅小姐怎麼走了?你跟她說了很多話,她也不反對,是打算把她重新娶進門嗎?
傅小姐如今風風光光,你想娶她進門,我雖然不開心,但還是願意退讓一步,隻要你開心。
阿川,你打算娶傅小姐為平妻,還是納她為妾?”
傅安安快步走遠,耳邊隱約聽到了喬曼說的話,隻覺得可怕。
心裡麵,對喬曼越發的警惕。
初次見麵,喬曼一朝得勢,滿臉高高在上的表情,看不起她這個深宅大院裡的女子,甚至掏出槍口對準她。
在醫院裡,當著朱乾川的麵,想要動手殺了她,斬草除根。
而今,喬曼失去風光的職位。
引以為傲的騎術車技和槍法,也被她打擊得落花流水。
失去了在朱乾川麵前傲立的資本,又馬上放低姿態,說話溫柔細語,處處為他考慮,儼然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這個女人,無比狠毒,又能屈能伸。
實在不可小覷。
從喬曼出現的那一刻起,傅安安全部的心神,就放在了喬曼身上。
朱乾川說的長篇大論,她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隻希望,從今往後,他離得她越遠越好。
朱乾川沒有回頭。
聽著輕巧的腳步聲愈走愈遠,就知道,傅安安早已走了。
噎進肚子裡的話,化為一股揮之不去的怒氣,橫衝直撞。
“閉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
朱乾川惱怒地看向喬曼,責怪她多事給他送文件,以至於他跟傅安安的對質,硬生生被打斷。
他就是想要問個清楚。
大婚當前,傅安安失去清白,受屈辱的是他。
她辱他在先。
他還是遵守約定,如約娶了她,已經對得起她了。
找上喬曼,不僅因為喬曼對他有救命之恩。
還因為,喬曼比她乾淨。
她不乾淨了,他找了個比她乾淨的喬曼,他有什麼錯?
喬曼被朱乾川毫不留情地嗬斥了,眸底陰狠光芒閃了閃,笑容卻依舊溫婉,把手裡的文件遞過去。
“阿川,你看看。”
朱乾川眸色冷了幾分,劈手從喬曼手裡取走文件。
看到第一行大字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如此重要的情報,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