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回到訓練時住的房間。
春雀在裡麵,拿了塊帕子,一邊擦桌子,一邊心不在焉地盯著門口。
看到傅安安走進來,飛快地丟了帕子,跑過去。
圍在傅安安身邊,轉來轉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小姐,少帥找你乾什麼?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剛才少帥滿臉埋怨又惱怒,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她看的可清楚了。
就好像小姐很對不起他似的。
非常莫名其妙。
傅安安找了把椅子坐下,輕吐了口氣。
看到朱乾川和喬曼時,她覺得空氣都無比窒息。
那兩個人,以後都離她越遠越好。
“責問我樣樣精通,為什麼瞞著他。”傅安安說道。
春雀氣笑了,“是他不喜歡小姐開車打槍,小姐就再也沒有摸過那些東西,他哪來的臉責問小姐?”
“和離的時候,我隻知道老夫人一心算計小姐的嫁妝,臉皮比老祖宗砌長城的城牆還厚,沒想到,少帥的臉皮,比老夫人的臉皮更厚,更不要臉。”
“小姐,幸虧你和離了,少帥這種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優柔寡斷不中用。”
“完婚之前,都聽老夫人的。
娶了喬曼那個狠毒的女人,又全都聽喬曼的。
合著來來去去,就是不會聽小姐的。
在小姐這裡,他一點都沒錯,全部都是小姐的錯,真不是個東西。”
“得到了小姐不珍惜,失去了又總是來找小姐拉拉扯扯,簡直不知所謂。”
春雀本來就嘴皮子利索。
讀書識字後,腦子開蒙了,說起話來,越發麻利。
傅安安聽著小丫頭句句都是維護自己的話,心裡暖洋洋。
“都過去了,不過是個不相乾的人。”傅安安道。
“小姐說的對,好馬不吃回頭草,就該這樣。”
春雀衝傅安安豎起大拇指,笑嘻嘻。
傅安安好笑地看著她,身子慢慢往後,靠在椅背上休息。
一大早,送了幾十箱大洋到軍需部。
又被沈逸風特意請到他的彆館為戴瑩治病。
蹭了督軍的車去了軍政府棉服廠,帶來了整個偵查團的團服。
應對完記者刁難的提問,又被朱乾川責問了一通。
到現在,還沒吃上午餐。
這會兒她又渴又累,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氣喝光。
春雀留心到了,趕緊給她續了杯茶,匆匆往外跑。
“小姐,我去廚房給你拿吃的。”
當時,為了這群參加比賽的女郎們吃喝方便,莊園管事聽出了厲梟的言外之意,特意把廚房安排在這棟樓的對麵。
好菜好飯供應,還提供各種各樣的水果點心。
這也是袁舒玉兒她們寧願咬牙堅持訓練,也要留在這裡的原因。
家裡貧困潦倒,還有一大堆兄弟姐妹侄子侄女,連口飯都吃不飽,太苦了。
窮人家的女郎,有口吃的,要先留給阿爸姆媽,哥哥弟弟,侄子侄女。
最後才輪到自己。
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參加比賽住進這棟莊園後,頓頓管飯飽,還有從來沒吃過的水果點心,每天還發兩塊錢大洋。
神仙日子,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