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傅安安一點就透。
厲梟坐在辦公桌後,讚賞地看著她,“正是!你先坐下,我們一起討論追捕汪海甫的事。”
他沉聲說道,“不管任何疑問,或者需要我提供任何幫助,都可以提出來。”
“謝謝督軍。”
傅安安微微點頭,坐在他對麵,看見他桌上擺放的,正是整個民族完整的疆域地圖,認真觀察了半晌。
才抬起頭,不急不緩開口。
“我們海城,顧名思義,是個四麵環水的城市,水路比公路更通暢。
汪海甫想要儘快逃往日本,隻有兩條途徑。
其一,水路,其二,鐵路。”
“如果他選擇走水路,中央軍政府轄下的雲港城,水網密布,四通八達,相比之下,比海城更方便他順利逃竄。”
“但汪海甫沒有選擇西下雲港城,反而南上海城,試圖順著廣福鐵路,抵達閩城。
再從閩城,偷渡到日本與佐藤大佐會麵,舍近求遠,恰恰說明了,海城有他迫切要見到的人。”
傅安安越說越連貫,黑亮的水眸,熠熠生輝。
最後說了句,“督軍,我就是對照這張地圖的地貌全景一路分析下來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厲梟的眸光凝在她臉上,“你分析得對。”
傅安安接著說,“既然他要跟人見麵,肯定需要接頭地點。
飯店,歌舞廳,戲院,咖啡館,都有可能。
全海城這樣的場所,大大小小,將近幾百家。
時間緊任務重,不可能一一排查。
那就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汪海甫這個人,找到他的落腳點。”
“沒錯。”厲梟黑眸綻放出光芒,欣賞地看著她,“你有什麼辦法,在第一時間找到人。”
“偌大的海城,搜尋汪海甫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傅安安想了想,慢慢斟酌道,“與其費時費力找不到人,倒不如,等著他來找我們。”
“從現在開始,每個海城市民出入飯店,歌舞廳,戲院,咖啡館等場所,都需要隨身攜帶一張蓋了軍政府公章的出入證。”
“如果沒有出入證,就說明不是本海城市民,而是從彆的城市來的人,這樣一來,要追查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厲梟聽完,愉悅地笑了。
傅安安不解地看著他。
厲梟站起身,伸手握緊了她的手,“你的想法,非常可行,如此聰慧過人,不愧是恩師最鐘意的掌上明珠。”
他的大掌常年握槍,長了不少繭子,指腹粗糲。
傅安安感覺有點刺痛,仿佛大顆的砂礫摩擦在肌膚上。
但看著厲梟喜悅的神色,便忍著那點刺痛,輕聲說道,“督軍過獎了。”
阿爸曾經教導過厲梟行軍兵法,他稱呼阿爸為恩師,也不為過。
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沒有提及過這件事。
後來慢慢多接觸了幾次,他才隱晦提起過,阿爸是他的恩師。
她也逐漸想起來了,大哥曾經在她耳邊說過厲梟年紀比他小,卻智勇雙全,殺伐決斷,天生就是大將風度。
隻是那時候她滿心都是朱乾川,對於厲梟此人,聽過既忘。
倒沒有想到,自己跟厲梟,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難怪阿爸大哥被汙蔑為漢奸,他卻頂住巨大的壓力,把這件事徹徹底底壓下來。
阿爸教導他兩年,忠義為國的性格,早就被厲梟摸透了。
大哥的個性,也隨了阿爸。
這樣的兩個人,寧願與日本人拚死在戰場,流儘最後一滴血,又怎麼可能墮落為漢奸?!
阿爸大哥這件事,傅安安一日沒給他們正名,就一日不得安心。
“督軍,關於我阿爸和大哥,你也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嗎?”
“以喬曼區區一個諜報局的小科長,辦不到隻手遮天。”
“還是說,這背後不僅僅牽涉到海城的某些高官之流,還有中央軍政府插了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整件事涉及到的黑幕,太深了。
傅安安暗暗想著。
厲梟收回握著她的大掌,兩根長指忍不住撚了又撚,沉吟道,“福廣戰役,一打三年,征用了華東四省和整個海城的兵力。
嚴格來說,它們都在我的管控之內。
但人心叵測,難免也會有幾條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