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李小富眼珠一轉,趕緊搖頭。
“你不虧,雖然老板娘在家休息,但我還可以保護慧姐,她要上下班的。”
彭文山想了想,咂了咂嘴,表情有點遺憾。
“算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這樣吧,既然簽了合同,該有的契約精神不能少,你回去吧,我在的時候就當是你的假期了。”
“哦,多謝老板。”
李小富笑嗬嗬地目送彭文山拐進樓道。
哼。
這位老板太奸詐了,還想找理由降薪水,門都沒有。
他給自己剛才的機智狠狠地點了一個讚,得意地開車駛向出租屋。
房子是張文慧租的,特意找了一個有兩間臥室、帶獨立衛生間的,方便李小富和布同林居住。
等兩人什麼時候找到女友,想不想搬出去隨他們心意。
咚咚。
張文慧開門,把彭文山迎了進去。
彭欣建、陳秀蘭、常滿圍坐在沙發上,桌上中間擺著一壺茶,邊上是四個茶杯。
“老爸,老媽。”
彭文山衝兩人點點頭,挨著常滿坐下,伸手輕輕撫摸突起的肚子,感受著胎動。
“小家夥有沒有折騰你?”
“有,他老是踢我。”
常滿訴苦,臉上卻全是幸福。
“哼。”
“等他出來了,我幫你教訓他。”彭文山呲牙。
啪。
“我教訓你呀。”
陳秀蘭起身一巴掌抽在他肩膀上,恨聲道:“你敢教訓你兒子,那我隻能大義滅親,教訓我兒子咯。”
張文慧笑著勸道:“文哥才舍不得呢。”
彭文山往旁邊挪了挪,跟張文慧換了位置離老媽遠遠的,免得還要挨打。
“老爸。”
“今天你專門給我打電話,卻沒說什麼事,搞得神神秘秘的,現在能說了嗎?”
提起正事,陳秀蘭這才罷手,扭頭看向老公。
彭欣建臉上閃過喜色,又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黃sir跟我說,這次升職警司的名單裡,有我的名字。”
他放下茶杯,不著痕跡地挺了挺胸膛,腰杆繃的筆直。
“呀。”
陳秀蘭驚呼道:“建哥,你要升警司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今天才說呢?”
彭文山比她還要驚訝。
他記得年初給黃炳耀拜年的時候,人家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提點,大概率是沒有機會了。
怎麼突然又有了變化呢?
“咳。”
彭欣建輕咳一聲,眼神睥睨,“半年前尖沙咀警署出了點事,那個時候就有風聲傳出來了。”
“不過消息不夠明確,黃sir沒跟我說。”
“直到今天,他才正式通知了我,看樣子應該已經定下來了。”
陳秀蘭輕輕抱怨了一句,“你們做警察的,嘴可真夠嚴的,這種好事竟然忍了半年才說。”
她也不等彭欣建反駁,雙眼崇拜地望了過去,“建哥,你好威。”
“嗯。”
彭欣建聲音低沉,表現出見慣了大風大浪,非常穩重的樣子,實則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不容易啊。
自從彭文山做了總督察,他就一直痛並快樂著。
孩子有出息,他當然高興,可是出息的過了頭,對他來講就有點尷尬了。
父子兩個差了二十多歲,在警隊裡竟然是平級,真是白活了一把年紀,這裡麵的滋味真的沒法跟外人講。
好在後來兒子去了國際刑警,不然待在一起更難受。
哎。
就連在家裡,他作為一家之主,底氣都有沒那麼足了。
終於,這一切都要過去了。
彭家,還是他彭欣建說了算,邊個不服?
想到這裡,他看著彭文山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心情就像大熱天吃了根冰棍一樣,彆提多舒服了。
這笑容有夠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