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山目送兩人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扭頭打量著屋裡的柏秋,腦子裡卻在盤算著另一個問題。
把人抓起來嚴刑逼供怎麼樣?
這件事他早就想過了,不過一直在猶豫。
叮。
彭文山點燃香煙。
這取決於柏秋的意誌力,時間短了還行,長了可能會引起高東源的戒備導致打草驚蛇。
呼。
他吐了口煙。
柏秋當過兵,而且身上的那種軍人的氣質很顯眼,估計前不久還在部隊裡呢,這種人的意誌力相當可怕。
萬一刑訊逼供陷入僵持,對於抓捕高東源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算了。
彭文山慢慢搖頭,放棄了抓人的打算。
對人家一點都不了解,連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怎麼審?
光靠皮肉之苦事倍功半呀。
踏踏踏。
遠處傳來腳步聲。
錢sir把鬼佬警司請來了,眼看著長官旁若無人地徑直走向大房,他趕緊把人攔了下來。
“彭sir?”
錢斌盯著著彭文山試探地問道。
作為行動組的督察,灣仔警署裡麵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現在大房外麵站著一個陌生人,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彭文山的身上。
“是我。”
彭文山點點頭,“你是哪位?”
“錢斌。”
他指著鬼佬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警署指揮官艾倫警司。”
彭文山扔掉香煙踩滅,挺了挺胸膛。
“sir。”
艾倫微微頷首。
這家夥就是彭文山呀,看起來跟傳聞中的一樣年輕,不過這人做事桀驁跋扈,連長官都不放在眼裡。
尖沙咀的威廉就是被人搞下去的。
艾倫心裡不待見彭文山,但也不準備和對方正麵糾纏。
他要親自查看情況,等確認錢斌說的屬實以後再決定是否給彭文山一點教訓,免得被人家抓到把柄反將一軍。
威廉就是前車之鑒啊。
踏踏。
艾倫轉身進了大房。
彭文山狐疑地看向錢斌。
“呃......”
錢斌撓頭,苦笑著說道:“彭sir,你那句‘無可奉告’讓我手下的警長很難辦。”
“他跑來找我,我沒辦法隻能又去找長官咯。”
彭文山恍然。
他抽了抽嘴角古怪地看著對方,不愧是韓信的手下,全是一根筋。
“你啊。”
錢斌不想擔責,他能理解。
他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去報複人家,公事公辦嘛,人家也沒錯。
隻是腦子不太靈光。
“筆錄是我親手寫的,出了事自然由我來扛,有人找你麻煩讓他去找我不就行了嗎?”
“大家都是華人,我還能坑你們呀。”
哪怕錢斌什麼都不乾,也比找長官出麵強。
關鍵是就算到時候他和艾倫乾起來了,也沒他的好處,還有可能得罪人。
真替這家夥著急。
彭文山一臉嫌棄地撇撇嘴。
“嘿嘿。”
錢斌乾笑一聲,見彭文山沒有生氣總算放心了。
“彭sir,請。”
兩人走進辦公室。
“文哥。”
周星星說道:“柏秋的筆錄寫完了,剛才我看過,內容都是客觀的描述,裡麵沒有夾雜主觀臆想。”
彭文山點點頭,“身份證件查過了嗎?”
“查過了,美國人,證件沒問題。”
周星星確認道。
彭文山有點意外,不過並沒有繼續追問。
“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