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辦公室的氣氛很詭異,托馬斯是位一眼看上去就不那麼好應付的中年人,雖然他有些發福也有地中海的禿頭,但並不影響他有一副要吞了所有人般的凶惡眼神。
維克托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今晚恐怕會有麻煩了。
“請入座吧,喬什先生。”托馬斯坐在單獨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手裡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一些煙灰落在了他那褐色的西裝上,不過對方並不是很在意,“還有你,維克托·戴蒙先生。”
有兩張空的椅子是為喬什與維克托準備的,亨利作為喬什的下屬,並沒有坐的地方,於是他站到了喬什總監察的背後。
“這艘船怎樣啊?”托馬斯叼著雪茄,吞雲吐霧的炫耀著。
“很不錯,感謝您的邀請,今晚我們隊伍的所有人都可以讓自己放鬆一下了。”喬什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了托馬斯的對麵。
“是嗎?不過我卻沒那好心情放鬆,就在前天,我那顧問乘坐的火車被科諾爾幫的人給搶劫了,他被人開槍射殺在了貴賓廂的座位上,所以你們殲察局的人在哪裡?”
一上來就是咄咄逼人的質問,把這位總監察給懟懵了。
喬什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但托馬斯又接著懟到:“還有今天下午,我又有一批貨在路上丟掉了,據說當時在車隊裡有你們殲察局的人……”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眼神掃視亨利與維克托。
維克托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會這麼巧吧?
“沒錯,就是與這位亨利調查員同行的車隊。”
亨利皺了皺眉,沒有發言,維克托則臉色一沉。
他們可剛到丹德萊恩,消息怎會傳得這麼快?
“所以亨利探長,你要解釋一下嗎?或者說維克托先生來解釋一下?”托馬斯的目光猶如盯住了獵物的老鷹,維克托能感覺到,周圍的那四五名打手隨時都準備掏槍出來,斃掉托馬斯想要斃掉的任何人。
“你們知道現在我因科諾爾幫的破壞而損失了多少錢嗎?”
“事情並沒有這麼單純……”喬什在托馬斯麵前都顯得不那麼的強勢自在,他代替亨利解釋道,“科諾爾幫裡存在先見者,我們還不清楚他掌握了怎樣的無形之術,行動起來往往處於被動……”
“哦?這就是你的借口?”托馬斯把目標轉向了喬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們到底乾掉了多少科諾爾幫的人?那些家夥無時無刻不想著炸掉我的一切資產。”
“我們一直都在緊密的調查,最近收獲頗豐……”喬什試圖說明這段時間來的工作成果。
“夠了!”托馬斯一拍沙發扶手,把喬什給嚇了一大跳,“你知道我每年會向羅伯特議員貢獻多少資金嗎?你又知道你們的那位局長之所以能坐穩那個位置,全都是靠著議員在背後穩定局麵嗎?”
“這裡沒人在乎你們的什麼狗屁調查結果,我隻要那些不法之徒在哀嚎中死去,特彆是那個奧古斯塔,你最好給我把他的腦袋送來!”
“提一個有用的建議,你們殲察局的人應該去荒野上,像那些賞金獵人般獵殺科諾爾幫的人,無論死活。”
“把他們的頭皮給我帶來,比帶來這些什麼調查結論更能讓我感到開心!”
對方的咄咄逼人,令喬什有些束手無策。
維克托正襟危坐,看托馬斯如此氣憤的模樣,他都沒有切入點討論自己繼承權的問題。
旁邊的皮爾斯不發一言,滿臉的冷笑,享受著亨利與維克托被托馬斯穩穩壓製的快感,而韋登調查員,也冷眼盯著亨利。
對維克托來說,這間辦公室的氣氛非常的壓抑……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小男孩哭哭啼啼的從外邊跑了進來,一下子就撲向了沙發上坐著的托馬斯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