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深處,水晶微弱的光芒映照著不停喘息的青年。
隨著全身燃燒火焰的桑神父被吞噬,那懸在麵前的深淵入口也跟著消失了。
可怕的膠狀物質失去力量,輕易的就被維克托給掙脫開,他的手腳終於獲得了自由。
然而,意識中的怪物還在不停的乾擾著維克托的思維,令他視野混亂,難受不堪。
“嗯?他做了什麼?為什麼儀式會失敗了?”
唐尼雙手一攤,眼露驚奇。
表演結束後的他,對最終的結果並不在意,完全就是一副看客的心態。
鴉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他很平靜的開口說道:“儀式並不是被終止,而是已經完成,因為祭品已經足夠了。”
說完,他盯著下邊的維克托,對方的手上還死拽著那尊郊狼的雕像,一邊忍受精神上的詭物侵蝕,一邊還想著毀掉雕像破壞儀式。
“你的毅力令人欽佩,但同樣也讓人惋惜。”
鴉對下方的維克托說著,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在聽。
“年輕人,剛才那位燈性相的先見者之所以會犧牲自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隻有完成了這場儀式,作為局外人的你才能活下來,而你……一開始就不是必須被獻祭的那個。”
聽到這話,維克托拽著雕像的手,緊緊的繃了起來,青筋直冒。
鴉還在說著:“所以,儀式已經結束了,不管如何,老朽的目的已經達成,你再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那位老人,從他主動站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是為了拯救大洋彼岸的十萬性命,而是為了拯救你……”
維克托耳畔響徹著鴉的話,但他的腦袋卻感覺快要爆掉了,寄生在自己身上的蠕動原生質,仿佛找準了機會般,發起了最後的吞噬,即便維克托單手抓著鑰匙,也有點頂不住了。
但是,他不能進入秘宿,也不能去尋找黃衣,因為還有敵人在上邊,虎視眈眈。
一切歸於死寂。
唐尼見事情已經辦完,於是決定給這場戲來一個結尾,他掏出了手槍,瞄準了維克托。
然而,鴉卻把唐尼的槍口給壓了下去,平淡的說道:“老朽從來不是為了殺死某個特定的人,這是一場戰爭,個體的命運微不足道,既然我們所期望的已經達成,那就將這個掙紮的靈魂留在此處吧!”
他說完,唐尼瞥了瞥嘴,有些不滿,但這時,下邊那塊無眼獅的麵具,忽然融化了,化為了一灘金色的液體,浸下地麵,順著那些巫術的圖案流淌了起來。
“哦……”鴉眼中的平靜首次產生了波動,“我們的那位祖靈已經回來了,祂留存於世的密傳七,將隨著三聖神的遺物,回到祂的身邊。”
他剛說完,被維克托死拽著的雕像爆發出了灼熱的巨燙,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令他疼痛的差點就脫手而出。
但,精神狀態極度紊亂的維克托,還是聽見了鴉說的那幾個字眼。
密傳七……
回歸……
三聖神遺物……
他不顧痛苦,死命的抓緊了雕像,即便眼裡的地麵變成了蠕動的肉質物體,手中的雕像長出了無數的利齒獠牙,在啃食他的手臂……
這些錯亂的畫麵,都是寄生在他精神上的詭物搞出來的,維克托相當清楚。
但此刻的他,不管郊狼雕像變成了什麼模樣,都不願放它融入巫術陣法。
既然那個什麼“祖靈”要回收這些東西,那就證明三聖神遺物對祂很重要,維克托即便死,也要惡心對方一把!
“鬆手吧,你阻止不了聖遺物的回歸,這些本來就是祖靈的一部分。”鴉在上空提醒維克托。
維克托置若罔聞,殘存的理智驅使他死死的抓緊手中物品。
“維克托·戴蒙……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