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姆離開這個家庭後,達利安發現自己當初製作的那個栩栩如生的木偶娃娃也跟著消失了。
他不敢置信,難道真的是活過來了嗎?
想到這點,達利安不禁背脊發涼。
嬰兒的啼哭聲每日都在耳邊繚繞,可他卻根本不敢去碰這個在搖床裡“蠕動”的東西。
“你妻子的狀況呢?”維克托很正經地詢問。
達利安一把拽住維克托的衣袖,眼睛紅腫地回答:“很奇怪,她跟我一樣,也不相信這個孩子是真的,並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堅信我們的孩子已經死了。”
有時候,精神失常者往往能窺視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不是在吊橋底下發現了死去的嬰兒,維克托或許會與當時的警方一樣,懷疑達利安夫妻倆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
他的妻子自從失去孩子後,一直都處於瘋癲的狀態。
可真當有個嬰兒被送到懷裡時,她卻又反常的清醒。
對於這個孩子,警方無法為其找到真正的家人,達利安夫妻倆也不願將他留在家裡。
他們去過醫院,為這孩子檢查身體,從醫生那裡得到的回複是,這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乖寶寶,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然而,就算得到這樣的回複,達利安還是寢食難安。他甚至丟下了手裡的工作,偷偷去了家政公司跟蹤那名保姆。
“結果呢?”維克托從懷裡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他很少抽自己的煙,但對方的故事特彆的離奇,令他覺得嘴裡不叼點什麼就不舒服。
“她辭職了,不知去向……”達利安麵無血色,“您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對木偶娃娃做過什麼?是無形之術嗎?”
木偶玩具是保姆建議達利安製作的,而那突然冒出來的嬰兒也是保姆在聲稱是達利安的兒子。
不管怎麼分析,這位年輕的保姆都有問題。
無形之術的效用千奇百怪,難說對方是不是先見者。
“既然孩子是正常的,不管那個女人從什麼地方給抱來,為何不坦然接受?”維克托問道。
“這件事情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妻子在這個孩子出現後,堅信我們真正的孩子已經死了,並且她越發的瘋狂,甚至不願意和孩子睡在同一個房間。”
達利安臉部肌肉抽搐,他說完就伸出手來:“能給我一根嗎?”
維克托皺了皺眉,把香煙遞給對方。
達利安點燃後,猛吸一口,表情稍微緩和,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您關心的事情了,那位約瑟夫先生。”
對方說到這裡,維克托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其實事情很簡單,達利安忍受不了那個嬰兒與妻子之間越發不可控的矛盾衝突。
他通過某個不怎麼熟的朋友,將自己介紹給了一位真正的先見者。
而那位先見者,便是霹靂小香豬馬戲團的老板——約瑟夫·博德。
如今,達利安已經忘記那位介紹人是誰了,畢竟過了四年。
但這不重要,他隻知道對方與約瑟夫挺熟的。礙於人情的關係,約瑟夫並沒有按照一般富人那樣對達利安夫妻收費,而是免費為其做了一次占卜。
達利安所提出的問題,就是關於那個孩子與保姆的由來,以及真相是怎樣。
也就是這一次占卜,將約瑟夫給推入了一個瘋狂的深淵。
“他瘋了……”
達利安捏著香煙的手又開始抖了起來。
“他在使用水晶球對那名保姆進行占卜時,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忽然大叫一聲,然後……然後他的雙眼直接爆開了,紅白一片……滿臉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