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華沙早早醒了,收拾完便開始忙著‘補書’。沒錯,就是補書,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憑著記憶重新默寫那本被燒掉的書完全不在話下。隻是那本書裡插圖太多,哪怕華沙有繪畫功底,完成起來也很費時間。
華沙就這樣不停不歇,不吃不喝,從辰時寫到亥時三刻才算完成,手都僵硬了。
“還好書比較薄,不然我寫到明天都完不了。”華沙看著滿桌子晾曬的紙自言自語,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和肩膀,喚了汐月進來(禁足結界隻針對華沙一人),
“汐月,等墨跡乾了你把它們按照我擺放的順序收起來線裝下,然後送到月老閣悄悄給小右,我吃個飯歇會兒。”
“主人,飯菜涼了,我給您重新熱下再吃。”
“不用。”華沙已經坐下開吃,大快朵頤,汐月趁著墨乾的空擋給華沙捏肩。
“主人,您慢點兒吃,彆噎著。”
“嗯。墨應該乾了,你先去裝訂書。”
“好。”
華沙吃完飯,汐月那邊書也裝訂好了,就差書封的名字了,華沙拿起筆,洋洋灑灑寫上書名。
就在這時,荊芥突然來了。
“天君大人。”汐月故意大聲作揖行禮。華沙忙將書扔向角落,起身笑迎,
“荊芥哥哥,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不生我氣了?對不起,昨天我不該頂撞你,原諒我好不好?”
“嗯。”荊芥一轉眼便看到旁邊的殘羹剩飯,輕皺眉頭,“怎麼這麼晚才吃飯?又在看書?”
“沒,沒看書,午睡起的晚,所以吃的晚。”華沙連連擺手否認,現在一提到看書兩個字她就頭皮發麻。
“真的?”
“這種事我何必撒謊呢。”
“那是什麼?”荊芥指了指被華沙故意扔在角落的那本書。
“哦,那是前兩天看過的。”華沙直視著荊芥,眼珠子動也不敢動,就怕露餡。然而,荊芥太了解她的習慣,心虛的時候眼珠子才會一動不動。
荊芥向角落走去,華沙一個箭步擋在荊芥麵前,右手示意汐月趕快將其收走,
“嗯?”荊芥眯著眼盯著華沙,果然有鬼,難不成又在看那種書?
華沙被他盯的心裡發毛,心裡害怕又著急,那本書可是她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複原出來,而且今天是還書的最後期限,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時,華沙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畫麵,踮起腳尖,摟住荊芥的脖子親上他的雙唇。
汐月被自家主人這突然的‘壯舉’定在原地,眼珠子差點驚掉出來,愣了一會兒恢複神智,悄悄拿起書貓著腰離開,並且帶上門。
房間裡隻剩下雙眼緊閉,心臟劇烈跳動著的兩個人。剛開始,兩人隻是雙唇緊貼,不知何時,已經輾轉在了一起,華沙隻覺得嘴裡新加入的味道清新甘甜,就像美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想嘗個夠。而荊芥,沒有任何主動措施,隻是麵無表情的被吻,一副淡然的樣子,但他發紅的耳根和脖頸徹底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和無措。
華沙站立的姿勢比較費勁,沒一會兒腳尖已經支撐不住,不得不暫時放棄嘴裡的甘甜。
兩個人嘴唇分開,麵對麵看著彼此時,尷尬,沉默,羞澀等情緒彌漫開,華沙迅速低下頭,眼睛胡亂瞟著地麵,剛才的勇猛全部消失,隻剩懊悔:我究竟在乾什麼,天哪,太可怕了,荊芥哥哥會不會一生氣把我趕出竹台?肯定會的,我看個春宮圖他都那麼生氣,更何況被我強吻,他現在肯定很憤怒,在極力壓製……
華沙在原地預想著自己的各種下場,荊芥看著華沙欲言又止,最終,一個字,一個包含情緒的表情都沒留下,默然離開。
“荊……”華沙看著荊芥離去的背影,想叫住他,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作罷。
汐月還書回來便看到自家主人失魂落魄坐在桌旁,左手撐頭,右手在桌上畫著圈。
“主人,書已經還給小右了。”
華沙眼神恍惚的點點頭,沒有要進一步交談的意思。
“主人,您和天君大人還好吧?”汐月試問道,她並不是八卦,純粹隻是關心自家主人。
“我們可能要回魔山了。”華沙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手裡的圈畫的慢了些。
“天君大人說的?”
“不是,我猜的,我親了他,他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肯定是氣極了才那樣的,他討厭不矜持的女子。”華沙眉頭輕皺,手指下的圈變成了點。
“天君大人應該是被您給親懵了,如果真生氣的話,他肯定會當場把您打回魔山,怎麼會一聲不吭走了呢?主人,您就彆胡思亂想了,天君大人那麼寵您,怎麼會忍心讓您回魔山,說不定他被您這麼一親動情了呢。”
“真的?”華沙此刻很需要他人的觀點,她雖然看了很多月老的姻緣書,包括春宮圖,但畢竟從未親身體會過,所以對愛情還是懵懵懂懂。
“真的,不信你明天可以試試,已經子時了,您今天先睡覺,養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