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汐月似乎很粘你。”
“我們都無父無母,且來自魔山,多少有點惺惺相惜,我對她來說亦親亦主,自然比一般主仆親近些。”華沙一直盯著大橋方向,根本沒發現遠處的汐月,隻當荊芥是閒聊。
“你不覺得她對你的感情超過了主仆情誼?”
“嗯?”華沙猛然回頭,詫異的看著荊芥,隨即笑出聲,“荊芥,瞎說什麼呢,汐月的醋你也吃?!她隻是關心我,擔心我受苦受難受傷害,想要時時看到我才放心,就像人界母親父親的愛那樣,彆多想。”
“嗯。渴不渴,我去買點兒酸梅湯。”
“好。”
“你在原地彆亂跑,我快去快回。”
“知道啦。”
華沙踮起腳尖看著模糊不清的表演。感覺旁邊有人,餘光掃到綠色衣袖以為是荊芥回來了,看也沒看直接抓著那人的袖子興奮道,
“快看,有個男子在彈古琴,是《相思》,沒想到這首曲子在妖界也這麼火。”
沒有任何回應,華沙納悶轉頭,正好對上一雙柔情似水桃花眼,而承載這雙桃花眼的是一張絕美的臉,白膚如玉,沒有一絲瑕疵,鼻梁高挺,淡紅色嘴唇上薄下厚,嘴角自然微翹,好像在喚人,下頜線蜿蜒柔和,整張臉可一詞概括:媚而不妖。看臉以為是女人,可看他的身量,足足有一尺八幾,沒有婀娜多姿的曲線,這究竟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著實難猜。
“你是何人?”華沙問道,聽聲音總該能辨彆出性彆。
那人眉眼流轉看向自己被拽住的衣袖,輕笑,一雙桃花眼更加靈動惑人,
“小佼人拉著我的衣袖,卻問我何人,這教我如何回答是好。”
“抱歉。”華沙立刻鬆開手,腦子裡的疑惑反而多了幾分,這人聲音怎麼也如此中性,不似女子般清脆尖細,也不似男子低沉磁性。
“被你這般仙姿玉貌的女子輕薄,我很樂意。”那人笑意更濃,雙眼緊盯華沙,好像在等著的她嬌羞窘態。
華沙注意到他因笑而顫動的喉結,白他一眼道,“輕浮。”原來是個浪蕩公子哥,這種人在人界不少,沒想到在妖界也有,而且還是始祖級彆。華沙轉過身不再理會,那人卻走到她麵前,故意擋住她視線,將一個手掌大的東西塞進華沙懷裡,
“我叫蒼術。這是給你的信物,三天後橋上不見不散。”
華沙看也不看懷裡是什麼東西,揚手便要扔,被叫蒼術的拉住,
“彆著急扔,在妖界你會用得上它。”不等華沙說話,蒼術轉身消失不見。
華沙見他完全消失在視野後才拿起懷裡的東西仔細瞧了起來,是一塊五厘米的正方體血珀,裡麵紅色的紋路就像人的血管一般栩栩如生,一麵刻著蒼術二字,剩下的五個麵什麼也沒有。
荊芥回來看到華沙手裡的東西問道,
“看什麼呢?”
“剛才遇到一個怪人,莫名其妙給我塞了這個東西,你看看。”華沙將血珀遞給荊芥,至於那個男子說的不見不散的話,她覺得不過是瘋言瘋語沒必要告訴荊芥。
荊芥拿著琥珀半眯著眼端詳起來,妖界盛產琥珀,這種上上等成色的血珀也隻有妖界貴族才能有,此珀並無妖術痕跡,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用意?
“荊芥哥哥,怎麼樣?”
“價值連城,先收著吧。”
“好。”華沙把琥珀裝進荷包,“半個時辰後要開橋了,我們得分開於橋的兩頭才行。”
“我去橋那邊,你還是在原地,如果遇到應對不了的危險立用傳音喚我。”
“知道。”華沙嘴上應著,心下卻道能有什麼事,荊芥轉身時被華沙叫住,
“荊芥,等會兒許願完我們各自回,這兩天都不能見麵,你也不能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偷偷來看我,不然許的願望就不靈了。”
“嗯,許願完彆亂跑,清禹和汐月會來接你回去。”荊芥不信這些,但他願意配合著華沙,隻為讓她開心。
大橋開啟,位於橋欄上頭腦兩兩相對的玄武也隨之分開,周圍一片安靜,大家雙手合十閉眼許願。玄武乃是曆代妖王的原身,妖界的吉祥物。
“四界太平,華沙永享安樂。”荊芥心裡默念,眼睛一直盯著大橋,他是幫人實現願望的,但是這次,他希望自己的期許能實現。
“願荊芥永生永世隻愛我一人。”華沙閉眼默念。
橋邊的人慢慢散去,華沙被汐月和清禹接回客棧。荊芥也信守承諾,這三天未和她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