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齋藤已經開始催促了,“我們趕快到現場去!”
幾人隻得讓小夥計打水來洗洗臉,下了樓,都鑽進齋藤的汽車裡。
林澤吩咐鈕三兒先回駐巡所,不用跟著。
汽車一路開到八大胡同的聞香齋。
一下車高升平就皺了眉頭,“吳四書還好這一口?”
說著,他比了個六字,這是抽大煙的意思。
隻有齋藤心裡明白,這吳四書以前雖然也抽點大煙,但遠沒有現在抽的這麼厲害,這裡邊還是日本人在推波助瀾,整天派專車送他來抽大煙,畢竟,沒有什麼比一個癮君子更好控製了。
而且,隻要讓吳四書抽足了大煙,這孫子就下筆如有神,寫文章寫的那叫一個麻利,要是不讓他過煙癮,則是一個字兒也寫不出來。
煙館已經被偵緝隊清場,所有在現場的人都被押到偵緝隊去。
尤其是十幾個伺候貴客抽煙的姑娘,哭哭啼啼被帶走了。
偵緝隊的徐鵬也在現場,見到齋藤,連忙敬了一個禮。
齋藤的酒意已經散去,沉聲道:“人在哪裡?”
徐鵬猶豫了一下,“在三樓的天字號包房,我們,我們沒敢動。”
沒敢動?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湧上三樓,一進天字號包房,都震驚了!
隻見那吳四書,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沒了腦袋的吳四書,直愣愣站在地上。
頭頂就是碩大的水晶吊燈,照著沒頭的腔子,場麵十分駭人。
高升平差點沒站住,還是林澤扶住了他。
林澤也納悶兒呢,臥槽,這他媽北平站裡邊還有奇人異士不成?
這吳四書都沒頭了,怎麼還能站在那?
高升平聲音都打顫了,問徐鵬道:“他的頭呢?”
徐鵬說:“不到啊!”
這可真是納了悶兒了!
林澤仔細查看屋內擺設。
這天字第一號包房果然不同凡響,處處金碧輝煌,頂上有水晶吊燈,屋裡到處是各種擺件,靠牆跟竟然還放著一架鋼琴。
鋼琴?
林澤快步走到窗戶邊,看了看印子,頓時就明白了。
走回高升平身邊,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麼。
高升平定定心神,問道:“當時誰伺候的吳四書抽煙。”
徐鵬道:“一個新來的小夥計,人已經不見了,這家煙館的掌櫃不常在店裡,已經安排人到家裡捉拿了。”
高升平當機立斷,“馬上審訊店裡的夥計,把那個消失的小夥計畫出來,全城搜捕!”
這邊說著話,那邊已經押上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貴氣,正是這聞香齋掌櫃的。
沒等審問他,他就撲通一聲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各位軍爺,真的不關我的事!他們綁了我的一雙兒女,我要是不安排那人進來,他們就要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