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持續了好幾天,林澤不時帶隊出去抓人,司令部後麵的臨時監獄都快裝滿了。
不過抓來的人數要遠遠大於行動隊隊員的人數,不用說,這幫鬼子到後麵肯定是收不住手了,跟這事兒沾點邊的,有敲詐價值的,能抓的都抓來了。
不用說,北平的生意人這回又得出出血了。
今年公曆的三月三號是農曆二月二,龍抬頭的這一天,林澤總算結束了這次“公乾”。
打電話讓鈕三兒來把自己接走。
一上車,鈕三兒就說,“爺,您不知道,署裡的電話都快讓打爛了,都是找您的。”
“找我乾什麼?”
“撈人啊,司令部這回抓了不少人,大夥兒隻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我都說了您不在,公乾去了,他們還不依不饒的。”
“都知道司令部的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不過這次是大事兒,彆管抓沒抓錯人,我可沒那個本事撈出來,後麵再有電話,你就都擋了,就說我執行任務,跟外麵聯係不上。”
街上到處都是剃頭攤子,大人小孩兒都在這一天剃頭。
鈕三兒說道:“爺,我找了個理發師傅,常在交民巷的,手藝好得很,他在署裡等著呢,咱們先過去還是先回家?”
嗯,鈕三兒成長了不少。
“先去署裡吧,是該理理發了。”
到署裡讓老師傅理了發,然後一邊吃著鈕三兒買來的炒糖豆,一邊簽著這些天落下的文件。
這時候電話響了,林澤看了看鈕三兒,鈕三兒會意,過來接。
“喂?奧!”
聽那邊說了兩句,鈕三兒連忙把話筒遞過來,小聲道:“不是撈人的,是高廳長。”
林澤接過電話,“廳長,什麼吩咐?”
“生民啊!我聽齋藤說你們忙完了,趕緊給你打電話,今天二月二,咱們找個地方吃春餅,喝兩杯啊!”
北平習俗,二月二除了吃糖豆,還要吃春餅,沒錢的卷豆芽菜,有錢的卷醬肘子。
“廳長,我有日子沒回家了,容我先回家一趟,咱們晚上一起吃,怎麼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先回家好好歇歇,洗洗澡,晚上咱們堂子菜,吳縣的小娘子親手給咱們卷春餅,哈哈!”
放下電話,林澤心裡暗笑,老高的心態很有意思,找自己豈止是吃春餅那麼簡單。
他那是要打聽打聽這次大行動的情況,人總是患得患失的,以前司令部老是找他辦差,他嫌又累又危險,現在司令部不找他了,他又有點失落感,還忍不住亂猜,是不是上邊對我有什麼意見?
唰唰簽完了剩下的文件,林澤本想拿上剩下的糖豆帶家裡去,沒想到鈕三兒早準備好了,還是兩份兒。
到了家,兮月跟若雪自然是驚喜的撲上來,先是高興的又摟又抱,然後就開始掉眼淚。
“哎,龍抬頭啊,不能哭,不吉利。”
兮月破涕為笑,“甭管我們什麼時候哭,爺都說不吉利。”
林澤把炒糖豆遞給她們,“餓了,大中午的,還沒吃上飯呢。”
平日裡他不在家,姐妹倆都是隨便對付兩口,這時候一聽林澤餓了,兮月趕緊讓妹妹先去燒火,自己則飛速到巷子口二葷鋪買菜,打算給林澤做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