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子可同往?”
“縣主先去,我包紮後,稍後就到。”陸祈臣晃了晃滲血的手。
耳邊又是一片議論聲,對陸祈臣手上的傷,各有猜測。
雲歲晚的馬車悠悠地駛向衙署時,承化侯府亂做一團。
“通知三皇子,原原本本地說。”陸祈臣一坐下就吩咐了小廝。
“這點小事沒必要麻煩三殿下吧。”
陸夫人不解,“區區雲歲晚衙署的府尹就能打發掉,哪用得上三皇子殿下。她隻是覺得自己鐵定能嫁進來了,就想趁著機會挑撥咱們母子關係,給我個下馬威而已。”
陸夫人到現在還是堅信雲歲晚會扒在自己兒子身上,認為雲歲晚的目的,隻是想嚇唬未來婆婆,是忤逆不孝。
陸祈臣手上的紗布被換了一片,他想起了雲歲晚看見他被刀割傷的表情,輕蔑,不屑。
這不該是一個女子看心慕男子的神情。
他腦子一片混亂,“若是她安分就作罷,若是不安分,這次就隻能委屈她了。”
終究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從前跟在自己身後跑,如今覺得翅膀硬了,便妄想蚍蜉撼樹,簡直笑話。
陸祈臣俯在母親耳邊說了一句話,陸夫人眼睛一亮,隨即了然。
“早該讓她吃些苦頭了。”
三皇子府送來的回話很快,已經打點了府尹,讓他們安心,但也要儘快贖回夜明珠,免得被旁人抓住了話柄。
陸夫人臉上的得意還沒維持住一刻,就僵住,
“那夜明珠價值千金,我們哪有錢贖回啊!”
“就用你典當回來的金銀贖回。”陸祈臣不給陸夫人餘地。
“可我,可我都用那錢買了新頭麵了,自從家裡窘迫以來,我再沒添置過新首飾,眼看著你大婚,我總不能太寒酸。”陸夫人不敢看陸祈臣,小聲說。
陸祈臣隻覺得晴天霹靂,虎口傷口剛上的藥滲進去,是鑽心刺痛。
“那就把母親當年的嫁妝頭麵賣了,一起抵上吧。”
他甩袖離開,讓人備車去上京衙署。
雲歲晚的馬車已經等在府衙外麵有一會了。
今日的上京府衙格外熱鬨,登堂鼓響。
不止有從承化府跟過來的百姓紛紛圍觀,還有各家的探子混入其中,人聲鼎沸。
連帶著府衙前擺脫的小販生意都好做了很多。
癡纏陸世子的樂安縣主,竟然在婚禮前四日將陸候府告了,沒有什麼比這個大熱鬨更值得湊了。
雲念雨從琉璃鋪出來,正要回雲府的路上,也聽見了這事。
小翠知道雲念雨的心思,“小姐,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畢竟是陸世子.......”
雲念雨哂笑,“不需要看,雲歲晚自討苦吃罷了,最好徹底惹怒了世子才好,我雲念雨可不想和人共事一夫。”
她隻能接受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雲歲晚自己不作死,她也是容不下的。
雲念雨最近事事順風順水,心裡早就認準了自己是氣運之女,她覺得這場鬨劇,就是在給自己鋪路,心裡已經遇見了結局,也就不去看了。
卻不知道,正是因為沒去看,才讓她步步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