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是與楚修遠玩笑說自己獻藥有功,怎麼也能混個百夫長吧,但楚修遠並未應允,自己也沒強求。
至於單人帳篷,便就隻是因為她縣主的身份和獻藥的緣故。
孫大壯被雲歲晚那雙好看得過分的杏眼盯著,一時莫名心虛,但又不想示弱,便粗聲說:
“大家都這麼說,既然沒有,那就最好。”
說完他就想帶著人離開,雲歲晚卻揚聲叫住他,“我的確還不是百夫長,可我總有一日會成為百夫長,若我真得做了,你當如何?”
孫大壯剛平息的怒火,又竄了上來,“憑什麼?”
“自然是憑我有這樣的本事。”
雲歲晚從腰上抽出鞭子,一鞭抽在地上,聲音清脆,嗡鳴陣陣。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隻見地上隨著那道鞭子抽下去,裂開了數道裂紋,細細密密蔓延開去,一直蔓延到孫大壯腳下,逼得他後退了兩步。
少女卻依舊雲淡風清站在原地,任細碎的風撩動起她的額發,也未挪動分毫。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剛才喊得最大聲的孫大壯也一時說不出話。
雲歲晚知道他們隻是兵士,並不計較,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一柄劍攔在了身前。
還是蕭朵。
“蕭將軍,我敬你是女將,一再忍讓,你何必咄咄逼人。”雲歲晚目不斜視,用鞭子推開了蕭朵的劍。
“戰場不是後宅,不是後宅裡的普通女子能摻和的。縣主想賴在這,想撒撒嬌,靠父兄的戰績博名聲,隻會讓人更加瞧不起。”
蕭朵態度強硬,“你與我打一場,若你輸了,不許多言,立刻滾出軍營。”
“我要是贏了呢?”雲歲晚抱臂看向蕭朵。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為難你,任由你在軍中行走。”蕭朵揚聲。
“可我覺得不公平呀。”雲歲晚側頭,束起的墨發隨著她的動作躍動,“若我贏了,蕭將軍便要大喊‘我蕭朵是雲歲晚的手下敗將’三十遍。”
她挑了挑眉,“蕭將軍可願意?”
“好!”蕭朵應下。
兩人上了比試台,簽訂了軍令狀,生死無怨。
軍醫照著雲歲晚的藥丸做出來的藥方,軍營中的大部分兵士已經恢複元氣,隻需再休整一日就能啟程,不少人聽說兩人要比試,都圍過來湊熱鬨。
“蕭將軍也太凶了吧,這樣的美人兒打壞了多可惜。”有家裡有蔭蔽的小將調笑。
“少說幾句,也不怕雲小將軍聽見了揍你。”
“怕什麼,反正是他妹妹不自量力,沒本事就該好好用那張麵皮去嫁人,而不是跑到男人的地盤撒野。”
周圍的兵士大多抱著同樣的想法,雖然雲歲晚讓他們提早恢複他們很感謝,但是雲歲晚留下來是軍隊添亂,也是不爭的事實。
除了雲家父子麾下的兵士,沒人希望她留下,更何況還有傳聞說她想做個百夫長玩玩。
若她真有本事便算了,若是沒有,對上戰場的兵士來說,無異於羞辱。
楚修遠聽見外麵的熱鬨,也負手站在了外圍,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挲,譏誚道。
“扶青,看來你不用上場了。”
扶青著實為樂安縣主捏一把汗,要是自己的話,還能注意分寸。
這蕭朵卻是虎將,未必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