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雨對那個母親其實沒多少感情。
但陸夫人這樣說了,她樂不得可以有些閒暇時間。
再加上如今陸祈臣爭氣,待她也好,她自然想回去和雲家的幾個未出閣的小姐炫耀一番。
侯府雖不比從前,雲念雨也不得夫君婆母青眼,但到底是勳貴世家,總還有幾樣撐門麵的首飾,是陸夫人不得不帶她出門時賞給她的,雲念雨統統帶到了頭上。
陸夫人坐在正堂看著雲念雨花枝招展的背影,搖了搖頭。
“到底是小戶人家來的,上不得台麵,若這次臣兒能重得帝心,必要讓聖上再賜恩典,為他聘一個高門貴女做平妻才好。”
嬤嬤為陸夫人換了一壺茶,好言勸慰。
“少夫人進來有所長進,我看著也未必不能撐起門楣。平妻說開了還是妾,若想聘高門貴女,恐怕是難。”
陸夫人冷哼,“她一個雲府旁支,是耍了手段心機才嫁進來的,便是那雲歲晚夜比她高貴百倍。若同樣是聖上賜婚,又是貴女,那做妾的,就隻能是雲念雨。”
嬤嬤還想開口,但看陸夫人心意已決,想來聖上定不會同意這樣荒唐的請求,便沒有再多說。
雲念雨還不知道婆婆突然的寬和是因著存了貶妻為妾的心思,隻當是自己為陸祈臣的事業築基的功勞。
雲念雨一回了雲府,就直接去了七太奶的屋子。
雖說七老夫人對雲念雨當時的作為很不滿意,但侯府認下了這門親,雲念雨就是侯府的少夫人。
來日若是陸祈臣承襲爵位,她就是候夫人,他們少不得還要給雲念雨行禮問安,因而即便不待見雲念雨,對她也十分客氣。
“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你母親來。”
七老夫人話音剛落,就見陳氏從外麵衝了進來,一看見雲念雨眼淚就湧了出來。
“我的兒,怎的黑了這麼多,也瘦了,是不是在侯府過得不好,我就說那是大小姐的婚事,你怎麼能......”
雲念雨眼看著陳氏就要胡說,立刻打斷她的話。
“我夫君賑災求雨被聖上褒揚,我們夫妻和睦,我亦與有榮焉,我怎麼可能過得不好。”
七老夫人也聽丫鬟提起過這事,看向雲念雨的臉色又緩和了兩分。
“是了,如今瑞王爺之下,也就是陸世子最得聖心了。”
若是提起陸祈臣居於旁人之下,雲念雨定會不悅,但若是瑞王殿下之下,她也無話可說。
畢竟瑞王的地位,是的的確確無法撼動。
就算她嫁進陸候府,也得規規矩矩地叫一聲皇叔,人家卻還未必肯答應。
不過雲念雨對此並不在意,她隻是過來讓雲府的人看看自己過得多好,讓他們知道誰才該是雲家眾星捧月的金枝玉葉。
免得他們還錯把魚目當珍珠,還覺得雲歲晚才是雲家的臉麵。
她晃了晃頭上的金步搖,故作不經意地提起。
“聽說歲晚堂姐獨自一人去了邊境尋父兄,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上京城人人皆知雲歲晚如今正得盛名,雲念雨自是不知,正打算談起雲歲晚的作為連累了整個家族。
卻瞥見七老夫人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