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歡見他們反應這樣大,心中暗喜。
沒人想擔這個名聲,那無論這個罪名最後扣在誰身上,其他人都會齊心協力地坐實。
“在座的各位都是名門貴女,決不能擔此汙名!”
楚歡歡出乎尋常地通情達理,竟然當真請了個算命先生來。
那先生衣帶當風,還真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他站在中間,捏著手指,嘴裡念念有詞。
“女子陰氣重,本該安穩後宅。若是沾染了殺戮就是加重陰氣,不止會克名花,怕是今後對夫家也是不利。”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雲歲晚。
女眷席的人一聽有人擔了這罪名,大多人是鬆了口氣,隨後就是毫無顧忌的議論聲。
“承化候府的陸世子當真福澤深厚,不然險些被害。”
“在戰場與一群男人廝混過,本就沒什麼好人家看得上她了,賤民命硬,不怕她磕。”
“我們與她坐在一起,不會被她害了吧。”
蚊蠅般的聲音,嘈雜刺耳。
“嗬——”
雲歲晚揚唇輕笑,原來搞了這麼大場麵,竟然是為了絕她的嫁入高門的路。
給未出閣的女子扣這樣的帽子,當真,歹毒。
她站起身,向著宴席中間走去。
雲歲晚氣勢逼人,繡金線的紅色裙裾像是天邊晚霞,又似流動血河,折射著詭異的光,讓那算命先生瑟縮著往後退。
“雲歲晚,先生之前並不知道你在席間!我成王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隨著楚歡歡的話音落下,成王府的侍衛從外院跑了進來。
之前不喜雲歲晚的幾個迂腐閨秀低聲暗諷。
“女子當有做女子的本分,牝雞司晨早晚累及全家。竟然不知反省,還在這裡張揚。”
雲歲晚不等那些侍衛上來,直接繞過了算命先生,走向了那株冠世,拿出帕子撚了塊花土。
雲念雨知道雲歲晚刁鑽,怕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堂姐,這裡麵也許還有誤會呢,先生是有大神通的人,你該敬重些。”
“陸夫人倒是說說,一個江湖騙子,能有什麼神通。”
雲歲晚抬手把花土遞到算命先生唇邊,“先生說是有人克了這花,那就是無人做手腳,既然沒人做手腳,花土便無事,不如先生吃一口。”
“雲歲晚!你欺辱人也看看地方!”楚歡歡一拍桌子,就要讓人上來。
“奴婢願意吃!”
跪在地上的花娘突然開口,“這花我精心養護,絕不可能有任何問題,我願意吃了這花土,以示清白。”
“不可!”
楚歡歡開口阻止,但花娘已經接過了花土。
雲念雨手指緊攥,看著花娘把花土送到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