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皇後卻說,“泰安,身為郡主,你當更加勤勉,以身作則,而不是仗勢欺人。”
楚歡歡登時瞪大了眼睛,她可是郡主,千金貴體,皇後居然不管!
“皇嬸!是他們冒犯了我。”
皇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本宮乏了,既然各有錯處,這事便算了吧。”
一邊是救過太後的貓的沒錯處的縣主,一邊是張揚跋扈的郡主,對錯其實一目了然。
況且,她看向了沈淺淺,如今她母家的一個子侄正在和英國公府上的大小姐議親。
既然沈淺淺出麵,她也樂得給個麵子。
楚歡歡並不知道這件事,在她眼裡這一切都是沈淺淺顛倒是非導致的,走下去就要伸手打沈淺淺。
“你這個賤人!啊——”
她沒想到雲歲晚竟敢對她動手,手腕被抓住,登時就青紫一片。
楚歡歡立刻回頭看向皇後,滿腔委屈。
“皇嬸,他們當著你的麵都敢對我不敬,可見多麼猖狂。”
按照以往,皇後一定會以皇室體麵為先,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對麵的人都沒資格反抗。
但這一次,皇後卻明顯不悅地看著楚歡歡。
“泰安,你怎的這樣跋扈,明日起就禁足成王府吧。三月不得出,我會讓宮裡的教養嬤嬤去教你規矩。”
這對楚歡歡來說,當真是極重的懲罰了,她滿眼都是震驚,但皇後已經不想再聽她說話了。
楚歡歡驕縱一世,根本沒有意識到,她隻是個皇室遠親,而沈家才是皇後娘娘真正的姻親。
她有些後悔來找皇後了,若是陛下,定然舍不得這樣罰她。
泰安被帶走,殿內隻留下了雲歲晚和沈淺淺兩人,皇後讓人給他們安排了座椅。
殿內登時又安靜了下來,隻有簷角清脆的宮鈴聲間歇響起。
皇後過了半晌才開口,“樂安,你可怪我。”
雲歲晚行禮,“娘娘處事公允,臣女信服。”
“嗬——”皇後輕笑,“你倒是會說話。”
“但我可算不上公允。”
她輕啜了一口茶,發上的鳳穿牡丹金步搖紋絲不亂,“我先前要罰你,並沒有問你對錯,後來罰泰安,更不是因著對錯。”
雲歲晚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皇後竟然把徇私這事堂而皇之地放到明麵上,她垂眸。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
皇後仔仔細細打量著雲歲晚,唇邊的笑深了幾分,“你很會說話,本宮喜歡你。”
“娘娘抬愛。”雲歲晚沒有抬頭,皇家人喜怒無常,她隻能小心應對。
“你可知今日並不能這樣輕易蒙混過關?”
皇後的聲音悠蕩,雲歲晚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個太監匆匆而來,跪在皇後殿外。
“啟稟娘娘,陛下宣樂安縣主去前朝。”
雲歲晚眉尾一動,這才明白了皇後的話。
皇後原本就沒打算懲治她,叫她來隻是想看看這個攪動得上京城滿是風雨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接下來要麵對的,才是真正的難關。
雲歲晚行禮的態度多了兩分虔誠,謝過皇後,就跟著太監去了前朝。
太和殿威嚴聳立於白玉長階之上,朱紅粗壯的殿柱和簷上璀璨的琉璃瓦都昭示著這裡的地位。
雲歲晚還未踏入殿內,就聽見了裡麵人的爭吵聲。
“無知女流本就該安於後宅,精修德容言功。這雲歲晚不止不安於室跑去戰場,如今還做下這般駭人聽聞的事,當真是天下女子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