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吳氏和陸祈臣的目的,本就不是要定了雲歲晚的罪證,而是煽動,煽動所有人覺得就是雲歲晚,讓她死於民怨的口誅筆伐下。
可雲歲晚卻四兩撥千斤,穩如青鬆。
陸祈臣一時無法接話。
吳氏出聲,“看來,這小丫鬟的確沒有證據,不過我們府上請來了道法高深的道長,若是道長做法,定能還我兒清白。”
小丫鬟也起身,“對,我聽說有一種術法,能讓死人指正害死自己的人,如果縣主自認清白,那就容道長一驗。”
“這話說得有趣,我是被冤枉的,憑你們幾人幾句沒根據的話,就想定我的罪。如今沒有證據,便拿出怪力亂神的那套。”
雲歲晚看向陸祈臣,眸中諷刺。
“難不成陸大人在大理寺中斷案,不訪查真相,隻需日日帶著一名神婆在旁,行扶乩之術即可。那要你何用,乾脆讓神婆坐你的位置就好了。”
“噗嗤——”
人群中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神婆坐大理寺中為評事,這畫麵想想便有趣。
陸祈臣看著麵前張揚明豔的女子,心中羞窘和怨怒拉扯,但一想到她今日定然要毀在這,心中又舒坦了不少。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就聽雲歲晚說。
“可我實在不愛與小人拉扯,既然陸大人和伯爵夫人都覺得要行那鬼神之術才能證明我清白,那就請道長做法吧。”
陸祈臣警惕地眯起了眼,不相信雲歲晚會這麼容易束手就擒,就聽雲歲晚繼續說。
“隻是,若是證明我是無辜地,就要煩請陸大人和吳夫人為我寫下致歉書,掛在府門前三日,以為我正名。”
陸祈臣和吳氏,一個是大夏官員,一個是名門主母,這樣的致歉書掛出去,便是徹底淪為上京笑柄,前程儘毀。
男子還好,於吳氏這種當家主母來說,無異於是在要她的命。
有人覺得雲歲晚這要求過了,但公主卻十分欣賞,看向她的眼神又深了幾許。
不等陸祈臣和吳氏應聲,公主就開了口。
“好,本宮作證人,便如縣主所言,讓那道士上來吧。”
吳氏根本不相信雲歲晚在她揭陽伯府的地盤還能翻出天去,隻覺得她以為憑著這無禮的要求就能嚇退自己,實在是愚蠢又可笑。
吳氏以為開棺認凶能將雲歲晚推入悠悠眾口,推進口誅筆伐。
全然未覺,她正在走向自己精心布置的墳墓。
白須白發的老道緩步走入靈堂,他頭戴寬邊帽子,身著雲紋道袍,手執拂塵,竟當真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以手指捏訣,口中念念有詞。
隨後空氣中陰風陣陣,符紙翻飛,唬得在場一種公子貴女信以為真,心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老道隨後讓人將棺材抬到了院子裡,感受天地靈氣。
“開棺後,凶手若在現場,公子定能給出指示。”
隨著那老道說明,棺材蓋打開,惡臭從中傳出,不少小姐嫌惡地捂住了鼻子。
過了許久,那屍體都沒有動作。
就在大家以為開棺認凶是無稽之談時,那屍體的一條胳膊緩緩抬了起來。
“公子顯靈了!他手裡攥著的定然是凶手的東西。”
丫鬟的聲音倏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