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紅火的氣氛中,雲歲晚與楚修遠並肩,由紅綢牽著上了花轎。
迎親隊伍吹打著離開了宅子,隻留滿地落紅,和零星幾個沒被撿走的喜錢銅板。
雲景川抱臂站在門前,遠眺著迎親隊的背影,身邊是忙忙碌碌抬著嫁妝隨迎親隊伍一同離開的小廝。
心下隱有落寞,胳膊被人撞了下,一直白嫩的手遞過來一塊糖果。
“喏,瑞王府的人灑的喜糖,我看你沒吃到,給你留了一塊。”
雲景川側頭看過去,見是沈淺淺,道謝後,從她手裡接過封了紅紙的喜糖。
杏花被風吹過,又落了一片。
雲歲晚的嫁妝實在氣派,十裡紅妝都不敵她嫁妝的一半,今日上京城中最熱鬨的就是這場婚禮,百姓聚在一起都難免議論幾句。
將軍府。
雲歲晚雖然被逐出將軍府了,但將軍府裡的丫鬟小廝還是以府中出了位這樣有體麵的王妃而覺得與有榮焉。
府中出去采買的下人回來把外麵的陣仗聲音並茂地說了一通,其他人都紛紛感慨。
“小姐就是命好,婚禮這樣氣派,比太子妃都不輸了。”
“咱家小姐美貌無雙,才貌雙絕,就該配最好的兒郎。”
花影聽著這些話,就知道秦晴柔那個廢物沒有成事,恨得壓根直癢。
從前雲歲晚不就是仗著出身好才得了那一切,怎麼如今她落魄成了平民,還能被瑞王爺看上。
老天爺實在不公平。
不過自己如今來了將軍府,定是要躲了雲歲晚的先機,隻要三皇子登上大寶,瑞王早晚會變成階下囚。
雲景川那個不開眼的,居然還撇下自己去湊雲歲晚的婚禮熱鬨。
待到清算那日,滿門抄斬都是輕的,不還是要來求自己。
花影這樣想著,就走到了雲老將軍的書房門口。
“阿爹,女兒來給您送湯。”
“進來吧。”
平心而論,雲老將軍雖然對她不算熱絡,但也算不錯,隻要她想要,基本沒有不給的,但花影總覺得隔著一層。
雲老將軍似乎正在處理公務,見花影進來,就合上了紙折,擱置了筆。
筆上似乎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喜字,花影不經意掃到,覺得十分刺目。
雲老將軍看見了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拂過毛筆,花影再看便隻是普通毛筆,也就沒有多想,畢竟她今日來還有正經事。
她一進來就殷勤地從新丫鬟青蘿手裡拿過了食盒,“父親今日忙於公務,我特地煮了海參湯,您喝一些。”
雲老將軍不甚熱衷地用勺子抿了一口,隨便問了幾句花影近日在府上的生活。
兩人聊著家常,像是親生父女一般。
不知不覺地,花影就將話題轉移到了虎符上,“聽說父親手下有十萬精兵,隻用一方虎符就能調動,真的假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一般。
雲老將軍臉上和藹的表情倏然落了下去,看向她的目光也冷了下來,花影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在腦中想著托詞。
“父親,我隻是.....”
“虎符是調兵用的,你是閨閣女兒家,不能隨便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