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將軍語氣寵溺,似乎並沒有生氣,他目光在花影和青蘿身上轉了一圈,隨即歎了一口氣。
“你哥是個血性兒郎,上了戰場總是不顧及性命,我們雲家的後方還是得交給你,等到你什麼時候有了歸宿,為父也就放心了。至於兵權......”
他頓了一下,蒼老的手背拂過放在書桌上的木馬擺件,“兵權是將軍府女兒永遠的後盾。”
花影聽了這話,瞳眸一亮。
雲老將軍的話中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兵權是她的嫁妝。
花影心思倏然活絡了起來,若是被人知道了這件事,還有什麼好兒郎她嫁不得,就是皇子也嫁得。
出於私心的角度,她並不想把這個消息告知陸祈臣。
又說了幾句話,她就帶著青蘿離開了,滿心都是嫁入高門與雲歲晚爭鋒的美夢,完全沒注意到她身後的青蘿正用看獵物的眼神看著她。
瑞王府。
經過了大半天,整個婚禮才算完事,雲歲晚坐在床邊,透過蓋頭縫隙看著腳上的繡鞋,耳邊除了喜宴的喧鬨,還有屋外蛐蛐的聲音。
屋內紅燭不時發出劈啪聲響。
“小姐,已經深夜了,餓不餓?桌上有許多吃食,你要不偷吃點,我去門口幫你看著,王爺來了你再把蓋頭蓋上。”
春水實在心疼自家小姐,折騰這麼久,鐵人也折騰累了,是以雲歲晚才坐下不久她就問自家小姐要不要吃些。
雲歲晚側耳聽了會,確定楚修遠和那群嬤嬤丫鬟都走遠了,才揭開了蓋頭一角,用手扇著風。
“憋死我了。”
榴花連忙用扇子給她扇風,春水立刻端上了茶水。
“王爺還要去應付來客,定然要許久才會回來,小姐快喝些水吃點東西。”
雲歲晚看著一眼桌上,除了通常會擺放的紅棗桂圓,還有許多燭光下流油的吃食,擺了滿滿一桌子。
她有些奇怪,“沒聽喜娘說洞房能吃這麼好啊。”
榴花春水也一頭霧水,“我們特地去了解過,的確沒有。許是皇家的習俗不同?”
雲歲晚管不了那些,肚子餓得直叫喚,有吃的自然要吃上些。
她頭上金冠很重,腰酸背痛,由榴花和春水扶著到了桌子旁。
春水驚訝,“皇家的習俗,竟然都是小姐喜歡吃的。”
雲歲晚拿起筷子,剛要夾起一塊肉,外麵就傳來了聲響,“大侄子,皇叔不勝酒力,外麵的賓客定要招待好。”
楚紹譽看著絲毫沒有醉意的皇叔,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可記得小時候,皇叔為了整治自己,與他喝了一夜,結果自己醉了去跳禦花園的池塘,皇叔還是衣冠齊整,半分醉意也無。
怎麼可能才一杯就醉了,分明是不想嬌妻等太久而已。
雖然楚紹譽心裡腹誹,但他麵上還是很識時務地拍了拍胸脯,“有我在,皇叔放心。”
楚紹譽為皇叔開門,才往裡探頭看了一眼,就被皇叔一個眼風掃過,乖乖賠笑關上了門。
轉身就撅了撅嘴,娶美人了不起嘛,趕明兒,他也要娶個美人媳婦。
屋內三人聽見外麵的對話,手忙腳亂。
雲歲晚沒來得及吃就放下了筷子,春水幫她放下了蓋頭,榴花扶著人坐回床上。
太急了,雲歲晚忘了把手上的筷子放下。
想起來的時候,楚修遠已經走進來了,想在王爺麵前維持一點形象,她隻能先把筷子塞進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