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前世登基後的楚紹譽明明為了個花娘與滿朝文武不和,但琴歡正式入宮後沒有多久就失寵了。
終究不是當初的那個人,就算偶然認錯,依然會在點滴相處中顯現。
隻是可惜,前世楚紹譽登基的時候,沈淺淺早已嫁人。
楚紹譽不是搶奪人妻的君主,兩人自然也隻能有緣無份。
雲歲晚讓人把那塊玉佩送進了書房,帶著沈淺淺坐在瑞王府的亭子裡等候。
沒一會就見半醉不醒的楚紹譽腳步踉蹌地趕了過來,雲歲晚看了他一眼,才看向沈淺淺。
見沈淺淺給了自己安心的眼神,才緩步離開。
楚修遠坐在與亭子隔水相望的池塘邊,地上鋪著厚厚的白虎皮毯子,他依靠著小幾,揉著太陽穴。
“也隻有你想得出來這偷梁換柱的主意,不然他當真吵得我頭痛。”
雲歲晚走到楚修遠身後,用指尖揉著楚修遠的太陽穴,“這可不是主意,是沈小姐和五殿下的緣分。”
楚修遠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側,“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雲歲晚點頭,嗤笑,“世上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凡幾,有何稀奇?”
楚修遠想起了楚紹譽給沈淺淺的那枚玉佩,“也許吧,我隻是沒想到,給出去的玉佩,還會有回到手中的那一天。”
雲歲晚這才想起,自己箱子裡,還有一枚楚修遠的玉佩。
倏然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是奇妙。
她故意打趣,“難不成殿下也給出過什麼玉佩不成?”
楚修遠哂笑,“陳年舊事,況且我又不是楚紹譽那樣的情種,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
他眸光灼灼地看著雲歲晚,讓雲歲晚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心酸。
畢竟被鐘情的是自己,救了人反被牽連的人,也是自己。
她想了想,終究沒提起玉佩,前世的事情太過複雜,終究是陳年往事,對錯早已分不清了,莫名地,她不想舊事重提。
但她早晚都要回到將軍府去,一想到宸妃和父親的關係,還是讓她不免擔心。
楚修遠伸手撫平了她額上的褶皺,“在想什麼,眉毛都快打節了。”
雲歲晚握住了他的手,“若是來日我回到將軍府,王爺會如何?”
楚修遠恣意地靠在小幾上,拇指摩挲著雲歲晚的手背,“你是將軍府的女兒,和你隻是雲歲晚,對我來說有什麼不同嗎?”
幾尾錦鯉躍出池塘,尾巴帶起的漣漪一層層蕩開。
“可我父親”
雲歲晚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卻被楚修遠打斷。
“我說過,那個故事裡每個人都有錯處,小姐是癡心錯付,但她也的確明知父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享受著他們帶來的名利,卻不曾勸阻他們的罪惡。”
楚修遠眼眸平靜。
“她生下了我,卻從未儘過母親的責任,我作為她的兒子都忍不住怨懟,更何況是彆人。”
雲歲晚握住了他的手,靠在了楚修遠的肩頭。
初秋的晝夜交替著拂過水麵,很快就到了祭月大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