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提款機啟動
這番話太催情了,說得高寒心猿意馬,身上熱乎乎的。他微紅著臉不吱聲,抿著嘴傻樂。這樣的女人也算得上奇葩了,除了“葷葷”的感覺和釣到魚的興奮之外,也確實讓他開心。
安晨晨白了一下高寒色眯眯的眼神,接著說:“喂?可彆把我當隨便的女人,時間長了你就曉得嘍!”說完,她流轉的眼波在高寒臉上頻率更快地流轉起來,小臉緋紅。
看著她嬌美率真的樣子,高寒內心深處的叵測一下淡了,忽然覺得這個女子和自己不隻是漁夫和魚的關係,自己從她單純熱烈的眼神中似乎讀到了一種夢寐以求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奇異,雖說形容不貼切,但她絕對是鮮桃,不是爛杏,值得一啃。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笑得內容多多……
撞見高寒溫熱的目光和內容多多的壞笑,安晨晨像小女生一樣嬌媚地剜了他一眼,用餐刀敲了一下他的盤子,嬌喝道:“聽見沒?”
“嗯,給你留著。”高寒笑得更加內容多多……
其實,高寒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點撥過的每個女人都味美汁肥,特彆有嚼頭兒,從來沒饑不擇食過。即使今天沒遇上安晨晨,他也得“留著”。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去“買肉”的,因為除了認為那是一種自我作踐之外,他真是不忍心加入到摧殘“機械女”的行列,因為她們比他還慘,假如“悲慘”非要有個形態的話,那麼,它未必就是瘦骨嶙峋或奄奄一息,它可以是一個美麗、窈窕的女人沮著淚強顏歡笑,命也不要地去賣弄姿色。
初次相逢,歡快可人又美不勝收的安晨晨讓高寒心情大好,一掃壓在心頭的各路煩躁。他覺得有這樣的尤物存在的星球還是挺適合人類居住的,甚至都開始熱愛生活了。
華燈妝點著濃鬱的夜色,倆人聊到人心浮動,喝到臉頰透紅,直至黎明氣喘籲籲地戰勝黑暗,他們才依依惜彆。
……………………
一覺醒來都下午一點多了,高寒睡得很香,歡快的心情把夢都梳理得恬恬靜靜,仿佛之前的一切殘酷都是臆想出來的。
打開手機,迎來的又是催債微信的新一輪點射。債主們不是不相信高寒的人品,更不是完全窺破了高寒的技倆,隻是嗅出了那麼一絲絲高寒經濟方麵的外強中乾。錢沒趴在自己的賬戶上,著實叫人不太放心啊!
高寒無權抱怨,他知道上帝很公平,若想一夜暴富,就得做好折戟沉沙的準備。世界上哪樣東西的得來不需要付出代價?細算起來,現在他的欠款連本帶利將近三千一百萬人民幣啊!而且利息跟長了飛毛腿似的,與日俱增,時局對他來說相當緊迫,半分鬆懈的權利都沒有啊!
咋弄的呢?義氣?知恩圖報?無意中助長了賭性?可能兼而有之吧。
咋整?沒招兒,人生沒有彩排,隻能頭拱地去麵對。
貧窮和窘迫是一堵堅固的城牆,它不但會遮蔽人生的光彩,甚至還會隔絕一個人通向外界的坦途,讓你困死在原地。逼迫著有誌者偷偷去努力,傷痕累累也要去打拚,一旦功成名就,才敢鬥膽站出來,朝牆外的人招手示意。倘若你一無所成,那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窮人,整個世界都會命令你惶惶地蹲下去,找個有野狗藏身的旮旯。
高寒知道自己絕不能變成這樣!
正在惆悵,進來一個大砍的微信,讓高寒醒了給他打電話。高寒給他撥了過去,大砍問他有什麼安排?高寒告訴他自己聯係上廉理事之後再研究。
挺奇怪,每次看手機高寒都有種莫名的期待,期待看到樸東旭的消息。
在澳門混的人都知道,睡個好覺對紙醉金迷的娛樂場生活來說是來之不易的,所以在彆人關機睡覺時一般不會輕易打擾,除非重大緊急事件。
高寒光著身子坐在大床上,一邊撫摸著唇邊舉出鋒芒的胡茬兒,一邊撥電話。
風音響過兩聲之後,傳來廉理事渾厚的聲音:“啊依勾……剛開機嗎?高老弟。”
“嗨!可不是嘛!昨晚我那位客人總也不知足,一直玩兒到天亮。這覺睡的,剛醒。”高寒說完打個哈欠。
“過來吧,我在貴賓廳呢。”廉理事盛情邀請。
“馬上到。”
貴賓廳是永利皇宮娛樂場的一個偏廳。娛樂場裡無論大廳、小廳、還是偏廳,都是富麗堂皇的,但小廳和偏廳更比大廳多了一種貴氣,在那裡玩的大多是連年盤踞澳門的老牌賭徒。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是家鄉的顯赫人物,輸得傾家蕩產之後,什麼也乾不下去了,隻能不擇手段地弄點賭資來撈一撈。但無論他們從前多麼顯赫,現在無非都是一個單單經驗豐富一些的男女賭徒而已。
一句話,貴賓廳裡的玩家曾經都是貴賓,但進廳之後有一個算一個,遲早變成名副其實的“跪賓”。
這些人已經是和諧社會的隱形負擔了,雖然惡也有底線,但是輸光了的賭徒極有可能喪心病狂。誰都知道,如果一個人在經濟上陷入危機,那麼很可能會在道德上出界。
高寒就是這樣從人到鬼的,現在的他,有些方麵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比如為了錢,他已經忽略了什麼叫不擇手段。
衝洗完畢,高寒下樓一拐就進了貴賓廳。跟幾個熟麵孔點頭打過招呼,他直接來到廉理事身邊。
“久等了大哥。”高寒掃了一眼廉理事身後站著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顯然也是看出廉理事“有料”而準備出手的老牌扒仔,當看到高寒出現,幾個人都知道名花有主了,麵露失落,知趣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