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孝同,那任芸芸什麼來頭?”
送走了郭泉,剛好任芸芸還要回局裡收拾東西,明天才會過來正式上班,李言誠便來到了蘇孝同這裡。
“是二處已故一隊隊長的外甥女好像,我也是聽說的,具體不是特彆清楚。”
“已故一隊隊長?”
“嗯,六年前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幫洪處擋了顆子彈犧牲了,曹隊當時沒結婚更沒孩子,家裡也沒人了。
洪處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費儘心思的在香河找到了曹隊唯一的大姐,把這個大姐家的年僅十六歲的二女兒弄過來上了個衛校,畢業後就留在局裡衛生室了。
怎麼了?你看上人家女孩了?我跟你說,晚啦,任芸芸已經訂婚了,對象在咱們局檔案室上班。”
什麼就看上人家女孩了,李言誠有些苦笑不得的搖搖頭。
“關著門就咱倆在,說句有點傷人的話,我現在單身不是我找不到,而是沒想找,怎麼著也不至於饑不擇食。”
嗯?蘇孝同被饑不擇食這個成語說的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言誠。
“我以前都沒看出來,你這個同誌怎麼還以貌取人啊?”
“沒辦法,我又不認識她,第一眼能看到的隻能是外表,伱也甭跟我這麼虛偽。
我打個比方,現在兩個女人坐在你麵前,一個是任芸芸,另一個嘛……就像之前劉曉亞護士那樣的吧,你自己說,你更喜歡看誰?”
“呃……”
這讓人怎麼回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總不能讓人昧著良心說話吧。
任芸芸的長相確實普通,臉盤大,個子還低,劉曉亞不能說是漂亮吧,可也很清秀,兩個人放到一起說是雲壤之彆都不誇張。
“行啦你小子彆跟我扯這個了,你過來找我是不想要這個任芸芸嗎?我跟你說,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
沒法回答就不回答了,蘇孝同隻能轉移話題,問李言誠的來意。
“不是”
李言誠搖搖頭,伸手從辦公桌上拿起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吐出嘴裡的煙後,有些遲疑的說道:“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迎著蘇孝同不解的目光,連抽了好幾口煙後方才接著講了下去。
“我就是看到任芸芸後感覺心裡不舒服。”
見蘇孝同皺起眉頭想說什麼,他連忙擺擺手示意了一下。
“你彆誤會,我說的不舒服,不是指人家女孩的長相讓我不舒服,我再怎麼以貌取人也不會這樣做,這是工作,又不是我相親呢,我還沒膚淺到那個地步。
我說的不舒服是心裡的一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哎呀,我也說不好,不知道你能理解不?”
李言誠有些煩躁的搖搖頭,抬起手又連抽了好幾口煙。
辦公桌後的蘇孝同,緩緩的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他大概聽明白李言誠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想了想後他開口問道:“言誠,你之前還有沒有遇見誰也產生過這種感覺?”
“也產生這種感覺?”
剛吸了一口煙的李言誠微微一愣,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想不起來以前遇到過……嗯?”
話沒說完他就停了下來,微蹙著眉頭繼續回憶起來。
他回憶的是剛才他來這裡前發生的一幕。
把郭泉送走後,他給任芸芸講了一下行動處衛生室的工作職責,然後就將她送出衛生室,看著她往大門方向走去。
就在她即將拐彎的時候,轉頭看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
李言誠當時看到了她臉上的那抹笑容,可這個女孩臉上的這抹笑容,讓他感覺不到一點溫暖,相反還有些毛骨悚然。
但這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蘇孝同來表達。
想了半天,隻能是搖搖頭:“可能是被封閉管理半年,我的情緒還沒緩過來吧,沒什麼了。”
聽到他這樣說,蘇孝同皺了皺眉頭。
封閉管理前,他對李言誠的了解可以說是僅限於調查來的那些情況,隻是一個個方塊字,並沒有特彆深的直觀感受。
可經曆過這半年的朝夕相處後,他不敢說對眼前這個男人了若指掌,但也清楚李言誠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
說是感覺不舒服,那就肯定是感覺到了異常。
想到這裡,蘇孝同沒說什麼,隻是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對麵很快就接起了電話。
現在的電話通話質量非常不好,電流雜音很大,聽筒的聲音也很大,幾乎跟後世壓了免提說話差不多,坐在對麵的李言誠聽的是一清二楚。
“喂”
“向平,是我,蘇孝同。”
“呦嗬,蘇大處長,今兒是什麼風啊,竟然能接聽到大處長您的電話,難怪我早上起床就聽到喜鵲在我家院子的樹梢上叫。”
“少給我貧嘴,你現在忙不忙,我有點事兒想找你幫忙。”
“說吧,什麼事兒,你蘇大處長親自打電話,我就是忙也會把所有事情都推掉。”
“我想查一個人的資料。”
“查誰的?哪個單位的?”
“我們單位,局機關衛生室任芸芸。”
“你們單……不是,我說蘇大處長,您拿我打叉呢是不?你們單位人的資料那是隨便能查的?再說了,你們局檔案室應該有吧,為什麼要到我這裡查?”
“不方便,隻能到你那兒查。”
“你什麼意思?”
“少廢話,你就告訴我幫不幫我查就行。”
“嘿,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我怎麼感覺跟大爺一樣。”
電話那頭的人聽上去似乎是有點不滿意蘇孝同的態度,但這句話說完後,他立馬就又接著說道:“孝同,紀律你是知道的,想讓我幫你查當然沒問題,但必須有你們局長和我們局長的簽字。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兒要出去呢,今兒早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連鑰匙都忘拿了,出去都不敢鎖辦公室門。”
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撂下了電話。
聽到電話裡傳來忙音,蘇孝同也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走,跟我出去一趟。”
李言誠有點愣神,他雖然不知道蘇孝同是給誰打的電話,但能保管社會局所有工作人員檔案的地方,能是隨便去的地方嗎?
更何況,查任芸芸的檔案乾嘛?
就因為自己說感覺不舒服?這有點誇張了吧。
“孝同你等一下,你為什麼要調任芸芸的檔案?”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邊走邊說,趕時間。”
“不是,你查她檔案到底要乾嘛?”
“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我特彆相信直覺,被你剛才那麼一說,我忽然也對這個任芸芸來了點興趣。”蘇孝同已經把掛在辦公室門後邊的大衣取了下來往身上穿,一邊說著,一邊偏偏腦袋向外示意了一下。
!!!
我擦,這算什麼?
你有個狗屁的直覺啊。
李言誠能咋辦,說到底人家都是因為他一句話才這樣做的,他除了聽喝之外,也沒辦法再說其他的了。
直到坐上車,車子駛出大門後,他才再次問道:“我說蘇大處長,你這是要鬨哪樣?我就是那麼一說,就連我自己都講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就要查自己人的檔案,還是從外邊偷著查,這……這不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她要來一處上班,我查一下她的檔案又怎麼了。”
“我就不相信你會把每個來一處工作的人的檔案都查一遍,王處的你查過嗎?許處的你查過嗎?”李言誠十分不屑的說到。
“我說我查過你信不信?”蘇孝同偏過頭瞥了眼坐在副駕駛的李言誠,又轉過頭認真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