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事實證明,洪定國確實沒說假話。
他對石頭也好,黑蜂也罷,或者說解放前的李學毅,確實不了解。
對李言誠會不會這個特殊審訊的手法,也真的是第一次知道。
隻這一點,就足以將他從嫌疑名單中剔除出去了。
雖說今天這麼一審訊,將他的疑點基本上去除掉了,但他以後還是隻能擔任非領導職務。
因為二處之前出的事兒,說明他的工作上的問題還是很大,對上對下,都得有個交代。
等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洪定國被抬走後,鐘局忽然看著正在給針灸針消毒的李言誠開口說道。
“言誠”
“到”
聽到鐘局叫自己,李言誠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過去。
“定國之前的話你應該聽懂了,他以前在津市租界工作過,能那樣說,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你如果對自己的身世感興趣,回頭可以私下裡跟他聊聊。
當時調你過來前,局裡對伱的檔案進行核查的時候,其實也查到你差不多應該是津市程家人。”
“鐘局,不瞞您說,孝同早就告訴過我這個,但我對我的身世真的不感興趣,我現在姓李,以後也依然姓李。
誰要是說我是什麼程家人,那就麻煩拿出鐵一般的證據來,彆說什麼長的像,這個世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又長的像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鐘局。”
“好”鐘局一臉微笑的拍了下李言誠的胳膊,轉身走到桌前,拿起記錄本仔細的翻看了起來。
借著這個工夫,老許偷偷的衝著這邊比劃了個大拇指。
看到老許豎起的大拇指,李言誠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用酒精藥棉擦拭起了剛才用過的幾根針灸針。
查身世?
他腦子隻要沒壞就不可能現在查。
不管程家以前是做什麼的,哪怕是愛國商人,哪怕對組織曾經有過巨大的幫助,他們現在都在國外,跟他們攀親戚,對李言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看著手中的筆錄,鐘局重重的歎了口氣,從洪定國這裡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其實想想也是,解放後的情況大家基本都了解,至於解放前,他們所從事的工作就嚴格限定了他們去打聽同事的情況。
就好像彆人打聽你的,你肯定也不願意。
所以,隻要這個人不是懷有特彆的心思,他所能知道的信息就是跟自己同小組的同誌,以及上下線。
將記錄本放到桌上,鐘局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思索片刻後說道:“港島勢在必行,陳家那幾個重要人物必須帶回來接受審訊和審判,言誠……”
“到”
“想把大活人從那邊帶回來不容易,你有沒有辦法比如說讓他們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又不會自主行動,就任人擺布。”
“我可以讓他們陷入昏迷中,但最長不能超過四十八小時,這就需要那邊有人幫助,這邊有人接應,那邊提供幫助的人還得能提供安全的藏身地點。”
“如果讓你過去,你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
“啪”
聽到領導這樣問,李言誠立正站好,語氣堅定的說道:“請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放輕鬆放輕鬆”
鐘局微笑著伸手向下壓了壓:“這不是正式場合,咱們隻是私下裡聊聊。
言誠,你們處的申請早就遞上來了,原則上局裡肯定同意,上邊還比較猶豫,因為過去了你們沒有執法權,出了事兒就必須自己擔著,這邊能提供的幫助其實很少。
當然啦,像你說的什麼安全的藏身地點以及接應,那肯定沒問題。
但也僅此而已,孝同那小子做事兒喜歡不計後果,我相信他把在那邊會遇到的很多困難並沒有告訴你,就攛掇著你跟他一起過去。
回頭我會安排人找你正式聊聊,將在那邊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講給你聽,完了之後你好好考慮考慮,再決定要不要過去。”
說完這個後,鐘局便轉頭看向老許說道:“貴善,明天彆休息了,早上你到局裡來,你申請的調閱老檔案上邊已經批了,明天我帶你過去。”
“是”
“行啦,今天就到這兒,回吧,我這裡不給你們管飯了,你們自己回去想辦法解決。”
鐘局揮了揮手示意老許和李言誠可以走了,還吝嗇的連飯都不想管。
“鐘局也太摳了,我還想著今天能在機關灶混頓飯吃呢,結果他直接就把咱倆打發走了,白忙活一天。”
局機關院子裡,坐到車上後,李言誠忍不住的抱怨到。
“嗬嗬,走吧,今天食堂崔班長值班,回去讓他給咱們下碗麵條吃。”
“手工擀的啊,掛麵我可不吃。”
“嘿,你小子嘴還挑的不行,想吃擀麵條自己擀去。”
“領導,你們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
“就是滴,怎麼著吧。”
“您是怎麼把這麼不要臉的話講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臭小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哈哈……”
說笑幾句後,李言誠的神情重新恢複了平靜。
“處長,從剛才的審訊結果來看,洪定國已經可以被排除出嫌疑人範圍內了,李學毅的嫌疑進一步加大。
但我心中其實有一個疑問反而是越來越大了。”
“說來聽聽”
“他的動機,以及在這個案子中的一些迷之操作,以李學毅的能量和手段,還有他掌握的資源,這個案子的走勢完全不應該是這樣的。
對他來說,很多事情辦起來應該是手拿把掐的,可他卻將一鍋好好的飯硬是給做成了夾生飯。”
“你這是事後諸葛亮。”
李言誠的話音剛落,老許就給來了個評價。
“言誠,你是站在高處一覽全局才做出的這個結論,和身在事中的概念完全不同。
就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他能預料到你可以讓那個腦袋中槍的潘有為再度開口說話嗎?
他如果能預料到,你覺得他會讓潘有為就那樣昏迷著嗎?肯定不會,以當時的情況來說,他有能力讓那家夥第一時間就徹底死硬了。
可就是因為這個沒預料到,所以從這件事情開始,後續的發展就逐漸偏離了他預先設定的軌道。
另外還有一點是他沒想到的。”
“什麼?”李言誠好奇的問道。
“上邊調整他去那邊工作這是他沒想到的,這個任命其實很突然。”
“不應該啊,人事變動這種事情曆來都是沒有什麼秘密的,當事人應該很早就知道,況且李學毅又不是沒跟腳。”
“你說的沒錯。”老許點點頭繼續說道:“但那是一般情況,去年我們那次人事調整就非常突然,你知道吧,當時壓根就沒給我考慮的時間。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早上我剛到我原單位,才準備去出差呢,所有手續都辦好了,忽然接到方局的電話,他就跟我說了一句,讓我做好準備來京市工作。
我都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兒,方局已經把電話掛了,緊跟著我那會兒的領導就派人找我過去,讓我把出差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先到這裡來。
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來,先跟李學毅辦理了一下交接手續,然後又回原單位去出差,這也是為什麼你過來的時候我沒在的原因。
而當時跟李學毅辦理交接手續的時候能看出來,他比我還懵。
後來我跟方局還有鐘局聊過才知道,調整李學毅去那邊工作的命令是連夜下的,上邊讓他們上報一處處長人選,就隻給了半晚上的時間。
非常突然,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次的人事調整原因李言誠後來聽金智海講過,其實說到底還是跟陳光耀有關。
這家夥被抓住以後為了保命開口亂咬,使得那個委員會裡很多人被處理。
當時公安那邊抓陳光耀的行動,就是李學毅那個前任主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