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慶功表彰大會一直開到中午十一點多才結束。
領導是故意的,這時候結束就是為了中午不管飯。
要不然光是一二三處過來參會的人加起來就有三百多人,局裡食堂的大師傅就是忙死也做不出來這麼多人的飯。
回去的路上,李言誠一直在思考剛才蘇孝同提起的那個問題。
李學毅究竟死了沒有?那具屍體到底是誰的。
失蹤人口方麵暫時沒什麼發現。
那具屍體被燒成了焦炭模樣,全身上下完整的皮膚都湊不出來一個巴掌大。
血型倒是一樣,都是o型,其他人看到這點就認為這具焦屍就是李學毅的,再加上吳麗華也是那樣交代的。
雖然他覺得血型這玩意是最沒有說服力的,可事實是現在斷案相同的血型就是會認為是同一個人,這是時代的局限性,就像古代的滴血認親一樣。
至於說什麼沒辦法做dn可以通過牙齒找人,嗬嗬,不好意思,連牙齒倒模都沒有,拿著焦屍的齒模跟誰比對啊。
李言誠倒是想到了顱相複原,他前些天還專門開車去通縣找了美院一位,目前在這裡農村參加勞動的雕塑方麵教授諮詢。
那位教授在聽他講清來意後,表示曾經在一本國外的雜誌上看到過相關內容,但那要求做這項工作的人必須同時具備人類學和雕塑技巧,而且是以人類學為主。
因為非專業人員誰沒事兒了會整天抱著骨頭研究,即便是現在的法醫也不會。
得,這個剛升騰起來的念頭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念頭是被打消了,但對於李學毅的死,他還是持懷疑態度。
他倒不認為吳麗華說謊,而是很可能李學毅連她也瞞著呢。
可如果那具焦屍不是李學毅,那他能跑到哪裡去?
港島嗎?
不,他認為李學毅就算逃也肯定不會選擇去港島。
李學毅作為曾經的一處處長,他非常清楚港島那邊究竟有多少這邊的人。
他逃去那邊,就算不能說是自投羅網,可也是無處遁形,畢竟港島就那巴掌大點地方。
真要說隱藏,其實國內目前還是最好隱藏的。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出門不方便,錢和糧票都是小事兒,主要還是無論去哪裡都需要介紹信。
可對於熟知這一切的李學毅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事兒,更何況他還有一手刻章的技術,刻上幾個蘿卜章,偽造幾本工作證和介紹信,灑灑水啦。
一直到回到處裡,坐在衛生室裡,他依然在腦子裡不停地琢磨著。
現在他也在中院有辦公室了,但他還是習慣隻要沒什麼事兒就坐在前院衛生室,同事們有什麼不舒服的過來找他也方便。
他如果在中院辦公室呆著,那前院這些二線工作人員想開點藥就會很麻煩。
“言誠”
“哎,王處,快請坐。”
“不打擾吧?”
“您太客氣了,我又沒什麼事兒。”
來人是主管二線工作的王紅理副主任。
調來一處已經快四個月了,這位王副處長的存在感一直很低,隻是默默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將一處的二線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
有他在,確實讓老許輕鬆許多,能毫無顧忌的撲在案件偵破上。
從這兒也能看出來,這位王副處長確實是一位相當不錯的輔助型人才。
但也就這樣了。
在社會局這種單位,想上去,還得是一線出身才行。
老王同誌非常清楚,他在一處乾的再好,想再往上走一步,無非就是將來回局裡擔任辦公室、財務或者後勤等幾個二線處室的領導,如果沒點關係還基本不可能。
到那一步後再想往上走,就更不是單純乾工作能熬出頭的了。
至於四個一線處室,以及為一線直接提供技術支持的處室領導,他這種行政出身的乾部是彆想染指的。
有的人如果發現自己沒盼頭了,乾工作就會失去主動性,隻要保證自己不犯錯就行,至於工作嘛,馬馬虎虎的乾著吧。
但王紅理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
現在一處的無論是處長許貴善,還是蘇孝同,都是那種要水平有水平,要功績有功績,要關係有關係的,將來往上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局裡的鐘副局長和管副局長都是奔六十的人了,乾不了幾年。
許貴善才剛剛四十,將來接班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現在想的是,自己好好配合處長的工作,回頭這位處長如果上去了,一線處室領導的位置他不敢想,但那幾個二線處室的位置,還是可以琢磨一下的。
……
請王紅理坐下後,李言誠準備給倒水,被攔住了,便給發了根煙也坐下了。
對於不讓在衛生室抽煙,自從老許和蘇孝同都無視後,他也便索性不再管了。
總不能讓這個抽不讓那個抽,那可就太難看啦。
“王處,不知道您過來是……”
“言誠,我有點小事兒想麻煩你一下。”
“您請說”李言誠心裡感到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位王副處長找他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宋永安和餘新梅的案子不是已經都審理結束,就等著法院那邊審判了麼。”
“嗯,對!”
李言誠點點頭,心中更感奇怪,搞不清這位王副處長怎麼又好好的提起這兩個人。
“我就是想麻煩言誠你看現在還方便不方便,從餘新梅嘴裡再問點事兒。”
???
“問什麼事兒?”
“就是三年前她丈夫符東傑到底是怎麼死的。”
“符……王副處長,您認識餘新梅之前那個丈夫?”
“不認識”老王同誌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是不認識,但我有個表弟,我們之間的親戚關係其實也遠了,我這個表弟的愛人是符東傑的親小姨。
餘新梅被抓,消息都已經傳遍了,外邊流傳的各種各樣版本都有,在科研所內部流傳的最典型的說法就是符東傑三年前的死,並不是過於勞累,因病死亡,而是被餘新梅害死的。”
“我明白了,你表弟愛人的娘家聽到這個傳聞後就耿耿於懷,想搞清楚自家孩子的真實死因。”
“沒錯,其實當年符東傑死的時候他爸媽就提出過異議,老兩口認為他們的兒子身體一直都不錯,為什麼會突然死於心肌梗塞,可當時醫院給出具的病理報告就是這樣。
他們雖然跟公安局報案了,但民警調查後也沒發現什麼疑點,所以就按照病死結案。
現在餘新梅被抓,外邊的傳言又是那樣,那老兩口心中肯定會犯嘀咕,就拜托我表弟過來找我,想讓幫幫忙問清楚。
他找我的時候案子還沒徹底審理結束,我也沒敢應。
現在案子已經徹底了結了,我就是想看言誠伱這裡能不能幫忙問問。”
李言誠現在是預審科副科長,科長是蘇孝同暫時兼任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科長的位置就是給他預留的。
已經了結待判的案子,那些罪犯都已經被轉移到看守所去了,再想提審是比較麻煩的。
王紅理雖然是副處長,在這方麵也沒那個權力。
雖然他可以直接去跟處長說,但就算老許那邊同意給問問,也把介紹信給開了,可要去看守所那邊提審,還是得李言誠或者他派人過去,所以乾脆老王就直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