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不能說完全沒收獲,曹萬泉說,關小鳳家以前居住的院子裡,有一個靠口技吃飯的跑江湖的老頭。”
“以前?指的是那片被炮火打擊過的地方嗎?”
“沒錯,就是那裡,現在根本就找不到當年居住在那一片的人。”
蘇孝同兩手一攤麵露無奈之色的說道。
“哎,你怎麼想起來到後院來了,你今天不是準備在前院衛生室呆一天的麼。”
“我剛才忽然想到有一個人也許能知道關維正會不會變聲。”
“誰?”聽到李言誠這樣說,蘇孝同急切的問道。
“上次告訴我水井房有地道的那個小孩子。”
“你說的是……任……任明學小朋友。”
“叭”
李言誠打了個響指:“沒錯,從他連關維正進出院子的秘密通道都知道這一點來看,他也很有可能知道關維正到底會不會變聲。”
“那還等什麼,走吧。”
蘇孝同二話不說拉著李言誠的胳膊就往中院跑去。
“我的蘇大處長,咱現在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嗎?你至於這麼著急?”
被蘇孝同拉著胳膊往中院跑,李言誠有些無奈的說到。
“唉……”
聽到這話後,蘇孝同放慢了腳步,深深的歎了口氣後說道:“這個案子從案發到現在已經二十天了。
可以說幾乎無路可走了,隻能靠猜,靠推斷。
可就算得靠這個,咱們也得讓推斷合理一些是不是?
我當然著急補齊那些漏洞。”
“既然這樣……那就快跑吧!我們速去速回,彆耽誤下班。”
丟下這句話,李言誠一溜煙的朝通往中院的大門跑了過去,留下蘇孝同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感慨之色還沒褪去。
“嘿,這小子……”
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後院大門處,蘇孝同仿佛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笑著搖搖頭,抬腳便追了上去。
兩分鐘後,一輛吉普車就嗚的一聲從一處大門開了出去。
“言誠,老許剛才跟你說了吧?”
坐在副駕駛的蘇孝同忽然想到那會兒在處長辦公室時,老許接到的那個電話,轉過頭問道。
“你說的是沈局打電話讓私人幫忙的事情?”
“對,看樣子跟你說了啊,你怎麼說的?”
“幫忙可以,但如果是通過我的審訊把案子破了,功勞要歸到我兄弟身上。”
“啪”
蘇孝同抬手拍了下李言誠的肩膀。
“我還就說跟你說這個呢,公安那邊的功勞咱要了也沒啥用,你那個兄弟也該往上走走了,在刑偵上有個真正的自己人,以後有什麼事兒了也方便。”
“這就要靠你蘇大處長給幫忙了,想辦法給我兄弟往上提提。”李言誠嘿嘿笑著說到。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拿蘇孝同打打趣而已。
“我要有那本事就好啦,那邊的情況跟咱們不同,你應該也知道,那邊跟地方攪和的更深一些,業務上有部裡指導管理,人事和財權在地方。
我在其他單位上班的話還好說點,可在咱們這個單位,如果敢把手伸到那邊去,都不用彆人,鐘局就能拍死我。”
社會局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上邊為了保證其獨立性和純潔性,財政是單獨支出,人事也跟地方沒關係,都是總部直接管理的。
就是為了避免跟地方攪和太深,被有心人利用社會局手中的權力做些什麼。
嚴禁外邊人把手伸進來,當然也要禁止裡邊的人把手伸出去。
“孝同,你們三個領導把我們預審科的副科長考慮的怎麼樣了,再過半個月我可就要去學習了。”
李言誠當然清楚實際情況是什麼樣的,沒再繼續那個話題。
“紅兵和鐵成,這兩個人你覺得誰更合適?”
“張紅兵,劉鐵成”
李言誠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想了想說道:“還是你們決定吧,我覺得都可以。”
“其實也無所謂,誰上都一樣,主要就是給解決一下待遇問題,預審科隻要有你在就行。”
“這話讓你說的,我這不是接下來半年都不在麼。”
“你沒看你的通知嗎?”
“看了啊,怎麼了?”
“你跟同期的其他學員不一樣,他們是全脫產,你是半脫產。”
“什麼意思?”李言誠愕然轉頭瞥了眼副駕駛的蘇孝同。
“意思就是如果有工作,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還能這麼玩?總乾校能同意?我記得通知上有寫明,在校培訓期間除直係親屬的喪事外嚴禁請假的啊。”
“總有特殊情況的嘛,當然啦,這一般也隻針對京市本地極少數有特殊情況的乾部,你的情況就屬於那種比較罕見的,據我所知,方老親自跟那邊溝通過。
如果是外地的,隻能是要麼全脫產,要麼乾脆就彆上了,把名額讓給彆人。
而且這個最後是要考核的,如果考核不通過,首先肯定會被降級使用,還會記入檔案,基本上有了這一條記錄後,這輩子跟提拔就無緣了。”
聞言,李言誠咧了咧嘴,他以為這次他能在學校混半年呢,看來是他多想了。
“咦?那你照你這樣說我晚上上完課了還能回家?”
“到時候肯定會讓你開車過去,防著有緊急事情叫你,晚上你想回家就回唄,沒事兒的時候彆給人家遲到早退就可以。”
“這個好!”
“哈,你就那麼舍不得離開你老婆的。”
“你舍得跟我嫂子一下子分開半年啊。”
“呃……這不是工作需要嘛。”
“切,少來這套,你是嘴裡不說心裡話。”李言誠偏過頭給了蘇孝同一個鄙夷的眼神。
“我就是舍不得離開我老婆,我倆才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呢。”
蘇孝同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你這樣說也不怕彆人笑話你。”
“這有什麼,實話實說而已。”
瞅了眼觀後鏡見後邊沒車,李言誠一把方向就掉過頭將車停在了儀器廠家屬院大門口的路邊。
“你坐車上等著,我去問問門衛看那孩子回來沒,今天周六,應該放學早。”
“不用問,肯定回來了,你看馬路對麵那幾個小孩,都穿的三小校服。”蘇孝同揚起下巴向馬路對麵示意了一下。
一邊說著,他就拉開車門走下了車。
李言誠扭頭往馬路對麵一看,還真是,那幾個三小的學生正在胡同口做遊戲呢,看那滿頭汗就知道玩的時間不短了。
……
任明學小朋友確實已經回到家了,當他聽到敲門打開門,看清楚門外站的人是誰後,眼睛先是一亮,緊跟著又暗淡了下去。
李言誠有些惋惜的看著這個孩子,不管關維正以前揣的是什麼心理,他還活著的時候,總歸是這孩子的一個玩伴。
現在他死了,任明學也徹底失去了唯一的一個朋友。
這消息讓這個孩子難過了好幾天。
他現在對於犯罪,對於什麼潛伏者還沒有概念,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以後沒有朋友了,沒人陪他說話,沒人陪他玩。
“任明學,不歡迎我們嗎?”
“公安叔叔,你說話不算數。”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李言誠乾脆蹲了下去,跟這個小朋友平齊著說話。
“你答應過我不把我告訴你的秘密跟彆人說的。”
“抓壞人是叔叔的職責,關維正和他媽媽都犯法了,他幫彆人做壞事,我們必須要阻止他。”
“可是……可是……這樣我就沒有朋友了。”
“叔叔今天過來有兩個目的,其中之一就是想看看你的腿,看看能不能幫你治好。”
“叔叔騙人,你是公安,又不是醫生。”
任明學撇了撇小嘴,他現在一點也不相信李言誠說的話。
“給你看看我這張照片。”
李言誠在口袋裡掏出工作證,從裡邊取出來了一張一寸的免冠照片。
這張照片是他在第一醫院上班時照的,穿的白大褂戴的白帽子。
“咦?叔叔你還是醫生嗎?”